“作证?”谢玙双眸清明,听到这么一句话后变作凌厉,“刑部左侍郎文与可躺在谢府内,生死未卜,我如何替你作证?”
“文与可?”李烨诧异道,脸色皱纹深了不少,想起酒肆内血腥的场面,心中愈发害怕了,冲着谢玙揖礼:“今夜的事是下官疏忽,望太傅搭救一二。”
谢玙摆手:“今夜之事的原委只有你自己清楚,你都已做了,寻我有什么用。”
李烨整个身子冷了下来,今夜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上面给的话的是让他慢到一刻钟,可眼前的事与早到晚到没有半分关系,而是上百条朝臣家眷的性命。
他闯的祸大了,不,应该说他被人陷害了,今夜发生的事肯定有人来背锅。
这个人就是他李烨。
谢玙吩咐弄琴送客,自己心中烦躁,指腹不断摩挲着扶手,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拧得更紧,四肢冰冷,就像坠入冰窟一般。
顾凝见她彷徨,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转身就走了,谢玙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
谢府的灯火燃了一夜,同样的是,长安城内多人未眠。
谢玙枯坐一夜,递了请假的奏疏,同样,朝堂上多人未去朝堂,府上挂了白幡、大摆灵堂。
赵冕面对这样的事情后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竟有人在天子脚下行凶,刺杀数名大臣家眷。
巡防营的守卫看似坚固,实则就是废纸,不需朝臣弹劾就将李烨丢去了刑部大牢,刑部左侍郎文与可未醒。刑部尚书不敢接受棘手的案子,向皇帝请了旨意,让谢玙在旁协助。
刑部尚书顾铮拟了伤亡名单,朝臣被杀有五人,家眷高达四十无人,百姓不计在内,户部尚书钱时澜妻儿都命丧酒肆内,钱尚书接到消息后,整个人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
谢玙看过名单后,一双眼底覆满了阴霾,冷笑连连:“天子脚下,太过猖狂。”
顾铮点头:“陛下也是因此大怒,你说钱尚书孤身一人,醒来后可如何是好。”
谢玙又看了一遍,视线定格在钱时澜几字上,眸色动容,没有回答顾铮的话,反问起百姓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