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雪知晓于理不合,还是先答应下来,快速从谢玙手中接过阿宁:“也好,叨扰王爷了。”
谢玙手中落空,心忽而空了起来,忍着不去看萧坤宁,径直回到方才的听风阁,“文大人想说什么就趁早说。”
文与可回身追了过去,高阳王指着婢女去帮扶萧家姐妹,自己不放心地去看看那两人。
萧闻雪从未想过这辈子的两人竟会闹起来,前世里三人在最后就是一团乱麻,可文与可与谢玙都是闷葫芦,阿宁又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相安无事。这辈子两个闷葫芦竟然开窍了,将话放在桌面上说话了。
平常人也就罢了,偏偏都不是省油的灯。谢玙不说,文与可的能力也是不差。
萧闻雪心事重重此跟着婢女回到客房住下,萧坤宁和赵璨一样,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歪着脑袋,黯淡的光线里透着一股清亮的惊艳。她又气又无奈,捏着阿宁的鼻子:“赶紧走,明日我就给赵二东家传话,赶紧带你走,远离这两个祸害。”
她气得无可奈何,听雪阁里的高阳王是一筹莫展,令人置办热乎的酒水,本想坐下同两人饮一杯,谁成想她们都冷着一张脸,压根就不欢迎他。
不理会就不理会,他也告辞离开。
赵璨的葡萄酒还没喝完,文与可先礼后兵地给谢玙斟酒,语气也软了下来:“乐阳长公主一案,太傅应该很清楚。碧书二十三岁了,您也二十三岁了。另外谢先生说出自洛阳谢家,我也去查了,虽说查不到什么证据。可是您仇视颜家,看似与颜相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背地里做的事都在颜相下套。如果我没说错,您是乐阳长公主的女儿。”
谢玙把玩白玉瓷盏,唇角露出玩味的笑意来:“你说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文与可抬首凝视对面的人:“谢丞相。”
谢玙手中酒盏一顿,文可与淡笑:“阿宁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您是圣人、也是恶魔,阿宁心思单纯,没有太多的心思。她不做延平王妃,就证明她想开了,她对您没有喜欢了。”
谢玙不动声色:“你就有希望了?洛阳文家是什么样的府邸,你比我更清楚,就算我不做什么,他们也不会让你选择萧坤宁。文家注重规矩,而她却是最没规矩的一人。”
“谢先生觉得阿宁还会选择你吗?试问,谁会喜欢一个曾经逼死自己的人呢,阿宁看着胆子大,可遇到事情都会选择逃避。您逼狠了,她只会逃开你。另外,您背后的势力是什么,您应该清楚?江南顾家、高阳长公主、还有当年救你出宫廷的人,他们都在等着你的举动。黑夜里行走的人注定不明白白日下阳光人的心思,阿宁是一张白纸,您从来不想她为何不做延平王妃了吗?”
谢玙修长的眼睫轻颤,手背猛地泛着青筋,对面的文与可觉得不够,继续道:“她为何与萧闻雪姐妹和好?她为什么选择回头找赵熙然,她为什么不去争不去抢?谢玙,她有着上辈子的记忆。”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萧坤宁和她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
萧坤宁选择一条与从前不一样的路走,说明她对谢玙早就没有了心思,谢玙是在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