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了?”赵冕有些不相信,从龙椅上慢慢走了下来,踱步到谢玙面前,目光落在她骨节分明的双手上,指甲粉红圆润,天然去雕饰的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谢玙回道:“臣到贵妃替陛下孕育皇嗣,必会将恩于颜家。”
赵冕目光狠狠一顿,将自己的视线快速从谢玙身上收了回来,大步走到龙椅上坐下,恢复帝王狠绝,“卿所言极是,景阳姑母近日到处拉拢朝臣,假以时日必会引起大乱,卿可有想法?”
“景阳长公主担忧颜相罢了,她是赵氏公主,不会对陛下不利。”谢玙回道。
“是吗?”赵冕显然不信这番说辞,面对谢玙,他想起颜如玉的话:太傅心有不轨,对您也是假意,陛下早作提防。
颜如玉的话虽说不可信,但谢玙今日的举止让他心存怀疑,可转而一想贪污案是谢玙查出的,不会与颜氏合谋。颜如玉是颜家的人,对谢玙多有不满也在常理。
旋即压下心思后,赵冕摆手令她退下。
谢玙离开前忽而提议:“贵妃近日心思多,陛下应该多加安抚。”
“朕知道。”
谢玙默然退出正殿,转身回刑部。
那厢被裴予将文与可请去暗处说话,其他人没有在意,各自回署衙。
文与可出名的清正固执,没有人能令她改口,裴予小心翼翼地说了几句话,寒暄过后就装作不经意间提起来:“听闻这次的案子是大人的功劳?”
文与可道:“大可直说。”
“颜相的案子还在细查,孙知州给的账簿是真是假,想来还是有些问题。”裴予小心道,眼看了四周一圈,小声道:“当初相爷有意向陛下举荐你为刑部尚书,可惜被太傅截短了,若是没有了太傅,刑部可在您的控制下了。”
先抑后扬的话说得很谨慎,文与可没有半分动摇,扫了一眼,抬脚离去。
裴予不肯放弃,步步跟了过去,一直追到刑部,刚好遇到谢玙从宫里回来,他忙找了借口离开。
文与可给谢玙问礼后就直接进刑部,并没有说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