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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两眼翻白,气息渐渐地微弱下去,甚至视线里出现的只有一片漆黑,眼见着就要真的被掐死了的时候,易舒言才猛地放开了手。银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隐隐作痛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易舒言的指尖状似不经意般在背上轻轻划了一下,须臾微微蹙起的眉峰舒展。眸中赤红蜕尽,看到银雪白皙脖颈上出现的五只手指印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是下了重手。兔子精一双翡翠般的眼睛里泛出泪光闪闪,甚至小巧的鼻尖都泛起了红,满脸的委屈劲。

“我没看你沐浴,只是碰巧过来……哪怕是看了……你就因为这个要杀我?”

易舒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却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而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股焦灼的愤怒与委屈并杂在一起席卷了银雪的脑海,回想起自己劳心劳力想要拯救易舒言,对方却这样喜怒无常地对待自己,不禁悲从中来,捡起辛辛苦苦摘来的药草后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有系统钳制就了不起?大不了她换个途径,靠自己苦苦修炼直接杀死男主改变路线也能回去!

山脉并不算低,靠徒步肯定是很难走下去,待走到开阔些的地带以后银雪直接召唤出自己的佩剑来一跃而上,很快就隐没在山间的云层里。

而如她所料,喜怒无常的大魔头当然不会放下架子过来给追自己,全然不知道她哪怕是收到个道歉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好,好,好。鹤溯姑娘的一曲琵琶果真是牵动人心,泠泠之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道尽闺中少女思春之情。本公子闻之如见知己,已经许久未有人能够将琵琶的造诣提高到如此境界,不知鹤溯姑娘姓从艺之前的姓氏芳名……”

“时辰不早了,鹤溯得接待下一位来客。”眸如秋水的年轻女子今日脸上蒙着薄纱,为那张颜色冠绝的脸更添一份朦胧美。鹤溯熟练地打断了那公子哥的花言巧语,“还请公子回避。”

花魁鹤溯向来每日只接待三位来客,而且还得看心情挑剔,除非是拒绝不掉的高官贵族,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规矩。

而这个花楼的人自然是把鹤溯当成个能摇钱的宝来看,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然在门口伫立着,那二世子不敢乱来,连忙悻悻退出。在看到走进来的白衣公子后不禁挺直了腰杆做个比较,一见对方比自己要清瘦矮小一圈,心里不由骂了句病猫。

戴着黑巾的银雪并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凡人浪子也斗胆编排了,她还是头一次使用这个易容术,总觉得有些不大自在。而一只脚刚刚踏入鹤溯的闺房,便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抬起头来,是女人幽深的双眼。

修真多美人,妖仙也皆是,凡间的女子若是貌美许多也都用天仙下凡来形容。鹤溯美貌不亚于易舒言,只是与其的清冷相比更多了点出尘的味道,先前银雪只觉得凡人能有这样的惊人长相过于奇怪,在听易舒言说此乃妖精以后,倒是理解了许多。

……呸呸呸,又想她做什么!

强自把那讨厌的身影甩出脑海以后,银雪的目光落到了鹤溯的身上,却见对方神色淡然,不复先前接待客人的强颜欢笑。她似乎是也认出了自己,正欲开口说话时,却见银雪从袖子里掏出几株灵草来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