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黑炎城国民第七中学这样的学校无疑就是车间里的一条流水线,从这条流水线出来的大多数的产品,还会进入到军队,工厂,农庄等这些流水线走上一圈,最后到火化场回炉,这就是大多数人一辈子的历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也许自己将来也会照着这样走上一遍。
这两天,张铁发现自己的头脑比以前清晰了很多,会想到很多以前不会想或者根本想不到的事情,因为不甘心成为这条流水线上的一件粗制滥造无法最终决定自己命运的产品,于是巴利等人组成了飞机兄弟会,默默的与自己的命运抗争着,同样是为了跳出这条流水线,格力斯在学校拼命表现,年纪轻轻就获得了二级战士的资格。同样是为了跳出这条流水线,无数人换上了拓荒者的装备,拿自己的生命与未来去赌一份未知的前程,一批批前赴后继的走上了地图上那一片片黑色的未知区域,并且一去不复返……
在踏入明光大街的时候,张铁脑子里想到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他曾经在杂货店打工时遇到的一位老人,一位头发胡子已经完全花白的老人,一位已经风烛残年但还披挂着拓荒者的装备,在杂货店兑换了一点东西后,就坐在杂货店门口对边街边的墙边,抱着一把破烂的剑,微笑着,喝着酒,看着夕阳,休息了一阵后,站了起来,紧了紧腰带,然后重新走向了火车站,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似乎是因为在夕阳中那样的笑容太平静,太坦然,与那个老人自身的境遇形成了极大的反差,那个曾经见到过的年老落魄的拓荒者给了张铁很深的印象,那时的他完全无法明白那个老拓荒者坐在街边的地上,喝着劣酒,看着夕阳时脸上那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只是老人的那张满是沧桑但却微笑着的脸经常在他的记忆之中泛起,一直到了今天,他才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老人脸上的那一丝笑容之中所隐含的骄傲还有骄傲背后的那份坦然——我努力的活过!
这个时代的每个人都在努力,有的人在努力成为流水线上的优等品,以期获得更好的待遇,有的人在努力跳出那条流水线,而不管自己是否会摔得头破血流粉身碎骨,还有的人则在努力着成为流水线的拥有者。已经拥有的,则想拥有更多!
上次来明光大街的时候,这条大街上的一切都让张铁相形见拙的有些不自在,而这次来的时候,看着这条金碧辉煌的大街上的一切,张铁忽然有了一种明悟——自己的不自在,只是来源于流水线上的一件半成品看到流水线拥有者和管理者的那种天生的胆怯和不自信,这是这座城市的游戏规则使然。在自己脱离别人眼中的那种普通的半成品的身份之前,这条街上的一切都会给自己很大的压力。
自己现在,似乎正在努力完成从普通的半成品到优良的半成品之间的角色转化啊!呵……呵……半成品?去他妈的,谁要这样说自己,老妈一定不会同意,因为在老妈眼里,自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哦!这个世界上,自己需要在意的也就是那么三五个人对自己的看法,至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怎么想的,与自己有个屁的关系,自己何必为了照顾那些人的感观而装出一副他们眼里半成品的形象呢?
想起一直到两年前,在自己坚决的抗议之下,老妈才放弃了喊自己“宝贝”的那个肉麻称呼,而喊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小名“果果”,张铁的嘴角就泛起一丝笑意,然后,以一种更加坦然与欣赏的步伐和眼光穿过明光大街上那耀目的一切,再次来到明光大街18号,铁荆棘战馆的门前。
当张铁再次来到铁荆棘战馆的时候,守门的那四个人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把他放了进去,没有像上次那样再把他拦住,张铁羡慕的看了一眼那四个门神身上闪亮的全身甲,这样的全身甲,防御力极其惊人,与标准的重甲枪兵的全身甲类似,整套铠甲的全重在70公斤以上,这样的铠甲穿上去不仅威风,而更是实力的证明,能够穿着这种铠甲还能活动自如的人,自身实力最少都是5级以上,把四名5级以上的战士放着守大门,铁荆棘战馆的实力之恐怖,可见一斑。
走进大门,穿过喷水池,再次来到前台,因为有着不同的领悟,张铁也终于明白了上次玛丽那个大美妞为什么“夸奖自己有志气”了——一个努力想依靠自己的美貌和外在条件跳出流水线的女人,自然不想和还呆在流水线上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家伙沾上任何的关系。自己上次那样对她,似乎真的有点流氓和过分了耶。
心里刚刚冒出一点歉意的想法,转过喷泉,张铁又看到了前台的那一大排各有特色的美女,和上次来被这些美女没很快无视不同,这一次张铁刚走进来,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自己身上,这些目光,80是鄙视和不屑,还有20则是充满了好奇,那些对自己鄙视和不屑的女人很好辨认,那些女人在看自己的时候,狠狠的盯上两眼,便会像一只真正的天鹅看到一只“很有志气”的癞蛤蟆一样,骄傲的撇过脸,昂起头,再也不看自己一眼,而那剩余的20的好奇目光,则都似笑非笑的一直盯着走近的自己。
玛丽那个女人居然不在?张铁扫了一样服务台后的美女们,就连忙把右手伸进了裤兜,按住了不听话的那个家伙,美女们都穿着在这里的工作服,就是那种上身是很紧的,领口开得很低的背心,下身是宽松的运动裤的那种工作服,一眼望去,各种丰白雪滑,各种波涛汹涌,简直要让人流鼻血。
没有人与自己打招呼,张铁也不会自找没趣,一声不吭的就从服务台前面走过,一直走出几步,张铁才听到后面的议论声。
“这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嘛,怎么可能有你们说的那么坏?”
“人不可貌相懂不懂,现在的这些小屁孩,一个个都人小鬼大,玛丽说这个家伙可恶心了,比那些客人还要过分,第一次就要非礼玛丽,这个家伙还对着我们做下流动作!”
“真的吗,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