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契的所有人那一栏,写着张铁和他老哥张阳的名字。因为这买地的钱是张铁出的,张铁的老哥经办的时候,就只想在所有人那一栏上留张铁的名字,后来也是在张铁的坚持下,才又把张铁老哥的名字加了上去。
这点地,对两兄弟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这共同的地契,象征的,也就是两兄弟共同的家业。
整块土地的面积是257970平方公里,张铁最初的时候以为可以买个整数的,比如说25万平方公里之类的,而后来张铁才知道,在这太夏卖地,如果是平原地区的地,的确比较容易取整数来售出,而这种山区多的地,在大面积卖出的时候,那些土地分割的地界都是以其地界内的山川水流和地形地貌的具体走势特征来划分,在某条河,某座山,或者某个比较显现的地形标志以内就是分割线,非常容易辨认,也是因此的缘故,那买下土地的面积,就只有通过具体的测量来决定,是多少就是多少,而难以取整数。
作为地契附属文件的地图足足有厚厚一本,40多页。
那司农府开具的收据上写着的数字是110927100,总共一亿一千多万金币的成交额,这个成交额,原本按照幽州司农府对买地的优惠政策,张铁还可以享受一个九五折的优惠,但当时张铁想这种事情容易给人落下口实,越是在怀远堂掌握幽州大权的时候,这种事情也就越要注意,不然容易给人造成私相授受的感觉,所以,既然一个亿多的金币都出了,那也不在乎那几百万金币的优惠了,这点优惠比起怀远堂的口碑来说,实在微不足道。为了大局考量,张铁也就不在意那点蝇头小利了。
此刻,再看着收据上的那个数字,想到自己的小心翼翼,张铁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别人要找攻击你的口实和理由,没有理由他都能编造出理由来,你再小心也没用。
作为幽州廷尉,整个幽州,能值得他出手和关注的东西,如果涉及到人,比如说通缉榜上的那些家伙,那起码也是十五级战灵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来引起他的关注,如果是事情,那事情起码也要在一郡之内引起巨大轰动才行,作为骑士难道整天就是去关注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或者把自己埋在公文堆中?太夏的骑士还没有泛滥到这种地步吧。而就算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张铁也敢肯定,那弹劾自己的奏章照会来,照样会有屎盆子扣到自己脑袋上,只不过到那时,那理由就不是现在这种“整日和娇妻美妾厮混不顾公务了”,而一定会变成“不知轻重缓急”“以一州廷尉之尊,整日事无巨细忙碌于蝇营狗苟鸡毛蒜皮之事。”“只见树叶不见泰山”“经验全无,观其所为只有县城之格局”“值此乱世,外有魔族烽烟四起,内有枭雄巨孽兴风作浪”,自己还巴掌着幽州廷尉的位置,那照样是“天下之大不幸。”
这个时候再看110927100这个数字,张铁就觉得这个数字中的那几个零简直就像嘲笑自己傻逼的裂开的嘴,只是精神一动,珠心神算哗啦了一下,张铁就得出了一个数字5546355,妈的,550多万金币,老子两年多的薪水,就算是买包子喂狗,这天下不知道多少狗见到自己都要摇尾巴,而用这样的诚心示人,那些杂碎依旧想要自己家破人亡。
小心谨慎有鸟用!
司农丞一直在小心的察言观色,看着张铁的脸色,看到张铁盯着司农府开出的收据面色微微有点复杂,司农丞轻轻咳嗽了两声,小心翼翼的安慰道,“穆神长老不必忧心,这次购买这些土地的出资虽然不少,但等将来幽州发展起来,晋升成中州,这块地的价值,也绝不止这个数,而且您购买的这块地的一切地下矿藏资源都还未勘探过,如果遇到大矿藏,您的投资也就回来了,以司农府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这幽州并不是贫瘠之州,各种珍稀矿藏,幽州都有发现,太夏的许多豪门大族,也经常在下州做这种大范围圈地的投资,许多都收获颇丰,这太夏的人越来越多,这地放着,只要等上几年,只会越来越值钱,家族后代,也有依靠。”
张铁笑了笑,心情好了一些,他看了这个司农丞一眼,没想到这个司农丞还挺会安慰人。
张铁让司农丞把这些资料为他收起装好,“这段时间除了我以外,难道还有其他家族在幽州购买大量土地吗?”
“这两个月,司农府收到了很多备案,来自东北督护府内的通州,琼州,燕州,惠州,朝州之地的许多豪门家族,都有在幽州买地的,这些家族买地,都在几百平方公里到数万平方公里不等,除了一些是家族投资之外,还有一些地则是那些家族豪门开枝散叶,有些分支旁裔要准备到这幽州来落脚!对了,那燕州刺史的孙子朱大彪,也在幽州买了一块地,他那块地有30多万平方公里,算是最大的,就在前日,已经通过银行任缴了款项,等过了年,司农府这边就要派人去给他的那块地勘测地图,定下界标地桩。”
听着这话,张铁才知道,原来幽州升格建制成下州,居然还能引发一波在幽州圈地的高潮,不过那燕州刺史孙子的名字真是……真是……太有个性了……
张铁砸了砸嘴……
“下州之地在太夏是最便宜的,特别是刚刚升格建制的下州,在这里买地建城之后,按太夏规制,其就能自任城主或城牧,成为太夏官吏,在太夏,许多豪门大族都会以这样的方法让家族之中的许多后辈走入仕途,求一个出身!在荒州买地的话,就算建城,也只有圈地的功效,而无法让人走上仕途。太夏也在利用这样的政策,引导民间豪门的资金进入下州,促进下州的发展。”司农丞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