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仍旧一片黑暗,江州虽然没有下雪,但临近的冬日还是让这里晚上的天空多了一些阴郁,星光微弱,此刻正是黎明之前,匍匐在旌河北岸的大唐城依旧处于睡梦之中,少有人活动,只有城外悄然起飞的飞艇还有城外码头上打着灯光泊岸的轮船在无声的宣示着艇员和水手这两个职业的操劳和辛苦。
从看到这座城市到逼近到这座城市两百公里以内,张铁只用了一会儿的时间。
大唐城的交通网络密密麻麻,水陆空都有,从天上看下去的时候,大地上的公里和铁路纵横交错,犹如蛛网,特别是铁路,作为旌河郡枢纽的大唐城连接着六条铁路。
当张铁正在天空之中快速飞行的时候,地面上,一列蒸汽列车的车头正吭哧吭哧的吐着蒸汽和白烟,正以每小时将近80公路左右的速度,拖着一串车厢,向大唐城方向前进着。
张铁原本想直接飞到大唐城,但看到脚下的那一列载客火车,他心中一动,一下子就降低了速度,从十多万米的高空之中,掉头向下,几个闪动,整个人就从天上落下,直接落在了那列火车最末一节的车厢尾部外面的楼梯上。
这最后一节车厢的后面没有人看守,火车吭哧吭哧的在铁轨上奔驰着,没有任何人发现火车的最后面突然之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样的火车,最末一节的车厢一般都是堆放行礼的地方,车厢的尾部有门,可以装卸行礼,同时尾部的车厢也会与车里面的其他车厢联通,可以在尾部进入到火车之中。
火车车厢尾部的门锁着,但这样的锁,又怎么会难得住张铁,张铁只是看了那锁一眼,车门锁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张铁拉开门,走进了车厢之中,在关上门的时候,尾部的车门锁又锁了起来。
这节车厢里摆放的果然都是各种各样的行礼,因为行礼太多,整节车厢里都充斥着一股皮革油的味道。
整节车厢都是密封的,像是一个罐头一样,密封的车厢空气有些浑浊,车厢中间是一条过道,过道的上面有一盏普通的萤石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过道两边就是两层行礼架,大大小小的皮箱,木箱,堆满了整节车厢。
张铁顺着车厢的过道往车厢的前门走去,在这个车厢里,张铁甚至看到了一只笼子里的凤头鹦鹉,那只凤头鹦鹉看到张铁,刚要张嘴巴。
“嘘……”张铁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那鹦鹉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同时闭上了眼睛。
前门的锁同样也是锁着的,但那门锁和门,在张铁走到面前的时候,就像卑微的仆人一样,无声无息就自己打开了。
一个穿着灰蓝色列车员服装的胖子盖着一床毛毯,正在行礼车厢门口的座椅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发现张铁的到来,走出最末一节的行礼车厢之后,张铁径自往前面的车厢走去。
这个时候,火车上的大多数人都在睡着觉,车厢的窗帘都是拉起的,过道上很少有人走动,只有外面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单调而枯燥的隐隐传了进来,张铁刚刚穿过两节车厢,就迎面碰到了正在巡视列车的列车乘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