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余凌峰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的?我拿着奶奶给的原来为咱家销货的商家地址去省城打听,你猜怎么样?好多人都挺过来了,人不但还在,原先的生意也捡了起来。”
余凌霄跟妹妹进一步解释:“我们离省城近,走水路一个半小时就到,经营了这么多代,在省城根基打得牢,就连在沪市的名声也很响亮,余家金字招牌还在,只要品质跟以前一样,销路不是问题,现在量没上来,销售这块我们最先针对的是那些收入高,吃喝方面讲究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有钱人,确实像你说的,包装好了,能卖上好价钱。”
“端午的肉粽,老抽少不了,咱们手里这点估计不够卖,先主要供应省城。现在大米国家还在管控,民间的量有限,香醋这块要放一放,先做酱油生意。”余凌岳补充道。
目标市场、目标客户、高端品牌、分销,绮芳估计也不用再费劲地跟哥哥们讲什么饥饿营销,促销什么,人家比她懂得多太多了,难道我真是家里最笨的人?
绮芳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余凌峰伸手在愣神的妹妹面前晃了晃,“芳芳,学习不好,别有压力,以后三哥养你。省城现在流行南方来的乔其纱,等挣了钱,三哥给你买上几匹,给你做裙子,让你一天一套换着穿。”
得,我是有哥哥的人,还是安心做米虫吧。
余绮芳望向对面三个哥哥,大哥凌霄被作为第三代的接班人培养,能力不用说,是总揽全局的人,二哥细心缜密,对酿制技艺最痴迷,生产由他负责,三哥外向是做销售的好苗子,奶奶估计也是这么安排的,要不也不会让三哥去省城跑市场。
想想也是,有奶奶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关乎家业的事情早就想到所有人前面。
这样优秀的哥哥怎么没有抓住机会去上大学,更进一步呢?“大哥,我不记得了,恢复高考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去考大学?”
不等余凌霄答她,余凌峰愤愤开口,“前两届政审严,我们因为成分报不上名,等第三届还有人把着政审这一块,不让我们参加,我们向上申诉,等结果下来,报考时间都截止了。事不过三,没了考试的心气,不考就不考,大伯在乡下的时候,该教给我们的都教得差不多了,奶奶说了,活到老学到老,除了多读书,社会是最好的大学,将来有机会多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原来还有这一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跟佘家这梁子真是越结越深。
余凌霄疼惜的摸摸妹妹脑袋,“大夫说你伤得不轻,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不要紧,你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嗯,大哥我会好好吃饭,多长点肉回来。”余绮芳善解人意地回应道。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沅沅他们三个小家伙的口头禅?余家三兄弟内心复杂,有“饭桶”妹妹要养,还是赶紧努力挣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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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酿酒厂厂区东侧有一处草木葱茏的所在,这里原先是金家拆巨资修建的园子,在当年大火中保留下一角,现在佘家一大家子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