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绮芳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孟佑堂会不会跟她有相似的经历?同样是穿越者的可能性不大,这解释不了为什么他对自己无缘无故的恨意。
他最有可能是个重生者,或者跟她一样对这个世界原来的走向有所了解。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走得好好的,会出现她这个异世来客。先有孟佑堂的伤害,后有她的穿越,原来的书中世界,原主可没有这场无妄之灾,前因在孟佑堂身上。
孟佑堂就是这个世界区别以往的原始变数。
至于他为什么对自己存有恨意,可能他知道上一世的结局是由她促成的,让她消失,小到他的个人得失,大到龙城的隐患,都能彻底消除。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穿书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绮芳只能在心中想想,没法跟第二个人诉说。
绮芳确实猜对了一部分,孟佑堂下班回家之后,望着空荡荡的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家中关于明朝地方志的珍贵书籍终于不用再被泡毁在龙城的大水里。
为什么是再,得从他在父亲忌日那天给父亲上坟时说起,那天下了场大雨,他淋了冷雨回家就感冒了,胡乱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父亲在喊书书书,喊完了书又喊水水水。
第二天起床后,他以为昨晚的梦是自己发烧导致的,没当回事,照常上班,但此后夜夜梦境光顾,画面是连续的,有他枯燥的生活,有结婚宴客的场景,有龙城被大水围城的景象,还有他找了一条船划回家之后,发现在家坐月子的妻子和出生没几天的女儿没能躲过大水的惨烈,更不用说一屋子被泡烂了的古籍。
通过梦境他知道这场大水,是金佘两家斗法造成的。余家孙女偷了金家孙子的《酒经》,送给佘家孙子,才导致金家孙子玉石俱焚。
其实这里面也涉及到他,正是他两年后在图书馆无意中发现了装《酒经》的盒子,用他向佘家换了他们抢来的金家珍本古籍,《酒经》的拼图也有他的一份贡献。
梦境虚幻,起初还半信半疑,当他按照梦境所示,真在图书馆里找到了《酒经》,他再不怀疑,把梦境看成老父亲的示警显灵。
他没上几年学,一味的苦读,书就是他的命,毁掉一屋子书,就等于杀了他无数回。想法偏执,他不再打算结婚,妻女不存在,他就没有牵挂。他也没为自己梦里的行为后悔,他甚至不恨造成他妻女惨死的金镰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