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的时候,是要互相帮助的。”人鱼冷艳的脸被阳光罩上了一层绚丽的光彩,宛如精致的画像,那双眼里郑重是最浓烈的颜色,“如果真的需要我,一定、一定要告诉我。”
“如果你不告诉我,让我最后一个才知道我想你不会想知道会遇见什么的。”
棕发青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新奇的威胁,哑然失笑,半晌才答应了:“好。”同时决定他一定会尽力避免把阿水卷进来的情况。
这次的见面过后,正如沢田纲吉所说,很久很久他都没再联系镜。
偶尔镜开放了属于水的那一部分感知,试图捕捉到来自大洋那边的呼唤,却总是无功而返,只能得到空荡的回答,没有他熟悉的那个人给出的波动。
沢田纲吉会不会出事了?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他。
镜有时会冲动地认定他发生了难以抵抗的意外,比如被竞争对手下了狠手导致卧床不起,比如吃到了有毒的食物生病了,所以才再也不来见他。
他想直接游去找他,想说自己可以帮他,却总是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棕发青年脸上坚定的表情与做下的约定。
纲吉说如果需要他的话,一定会来找他的。
沢田纲吉是个珍视朋友的人,不会欺骗他的,一定不会的。
阿纲会回来的,会记得叫他的,会再见面的。
他只能相信这些话,强行压下去见那个人的想法,冷静地期待地等待着。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海里划了一小块领地,还养了一只颜色偏棕的鲔鱼,时不时弄些小鱼小虾和水草之类的喂它,看着它平平安安地长大。
闲暇时会盯着鲔鱼,飘在海水里发呆,眼前偶尔会晃过那些他认识的人们的音容笑貌。
时间依旧波澜不惊地过去,任何感情都会在这无法阻挡的磨炼下变得平静下来,变得淡薄起来。
直到差不多大半年后,阿水才重新得到了那许久未见的呼唤。
太迟了!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