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吃完,牛曙才把门关好,出了门。
还没有走出村子就听见不远处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过来。
一个老头佝偻着身体站在路口,大声的骂着。
曲禾还是听不懂,于是朝郑云峰看去。
“是那些藕的主人。”郑云峰道,“发现自家藕被挖了,觉得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偷的,所以跑过来骂了。”
但看他只是在路口谩骂的样子,大概是并不知道具体谁挖走的。
牛曙显然也听见了,但他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仍旧低着头往外面走。
结果从那个老头旁边过的时候,突然被老头一把拉住。
“老头问是不是他偷的。”郑云峰在旁边给曲禾当起了翻译。
“牛曙说不是的,老头说就是牛曙……”
曲禾也看见了牛曙摇头,紧接着老头更加激动起来了,一把将牛曙推在了地上,指着他不停骂着。
旁边围观的同村人似乎看不下去了,一个女人叉着腰朝那个老头骂了起来,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说了起来。
那老头到底对不过这么多张嘴,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等他一走,牛曙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声不吭的拎着一把小锄头走了。
小蝴蝶这次趴在他的后背上,刚刚差点被压到。
连续好几天,曲禾几乎都要把牛曙的活动给摸清了,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跑了,本来是爷爷带着他的,但还没有等到他长大爷爷就也没了。
他的生活几乎就是靠村里的人接济还有承包了他家那两块地的人,每年会给他几百块钱和一些大米。
在这个其实并不算特别落后的村子里,牛曙却并没有得到什么补贴。
他也没有去上学,村子里的人说是因为他自己并不想读书,从学校里面跑了,再加上他那性格,对于村子里的人也都爱答不理的,大部分时间他就是在外面溜达着,总是能带回来一些食物。
就像是昨天的蘑菇和藕。
他有时候也会去山上挖一种叫半叶草的植物,是一种草药,底下会长出一颗颗像是花生米一样的东西,镇上总是会有人收购,价格还很高。
但这个并不重,最大的一颗通常也就拇指大小,连鹌鹑蛋大小的都很少见。
挖也需要时间,牛曙去山上一天能够挖到一大袋,能卖几十上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