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绥绥的呼唤声,頔夜公主猛地收手,将鞭子收好,放在腰间的布袋里面。
绥绥一路小跑,来到少公子跟前,见他身上都是伤,拿出怀里的帕子替他擦着嘴角的血痕。
“骨碌,你为何要把小白伤成这个模样。”她将少公子扶起来,见他站立困难,于是拉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让少公子依靠着她。
少公子嘴角咧着笑,理所当然地将自己高出绥绥将近半身的重量,负在她的身上,神情更是略带挑衅地看着对面的頔夜公主。
“绥绥,我可是在帮你,他昨夜潜入你的房间剪了你的头发,今日就能潜入到你房间杀了你。”頔夜公主看着面前不知里的绥绥,嘴巴差点气歪。
“小白怎么可能杀我呢,骨碌,你想太多了,小白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莫要太针对他了。”绥绥一副迷惑之容,望着怒气冲天的頔夜公主,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一见面就打架,也不明白頔夜公主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我针对他,我针对他?”頔夜公主面色已被气成了青绿色,一直重复着方才绥绥说的话。
“骨碌,我的头发还会长回来的,况且剪发的时候又不痛,你都将小白打成这样了,也算气消了,就不要再难为他了,行不?”她想上前去给頔夜公主顺气,才走两步却被少公子的胳膊勾了回来。少公子佯装伤口痛,装模作样地叫了两声,绥绥立即又回到了身边。
看着頔夜公主被自己气惨了的模样,少公子前所未有地身心舒畅,他面部洋溢着谜一般的微笑朝着頔夜公主示威。然而这一切,绥绥自然没法抬头看到,她一直盯着頔夜公主看,想必更疑惑她今日的脾气怎么这样大。莫不是像净慧师父与她说的,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千万是千万不能惹的,娘亲也一样。
“骨碌,莫要再气了,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绥绥柔声地问道。
頔夜公主紧咬贝齿,闭起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少公子本以为她又要破口大骂起来,却没想到頔夜公主吐出一口气后张开了双眼,已经不见刚才那般气红眼的模样。
她将自己的脾气和秉性收放如此自如,倒是让少公子钦佩不已,他想着自己尚且做不到的事情,頔夜公主却做到了,实属难能可贵。
“罢了,罢了,你既然那么喜欢,我便不伤他了。”頔夜公主声色沙哑,转过身子慢慢往回走着。
四周的落叶萧萧,显得頔夜公主颀长纤瘦的身影十分落寞。
“小白,你记住,我是因为绥绥喜欢你才不伤你,不杀你,你最好让绥绥对你的这份爱永永远远持续下去,否则绥绥放开你的那天,便是你的丧命之日,你可否明白我说的话?”頔夜公主侧过头,眼神犹如刀子一般朝少公子劈了过来。
少公子心里一紧,可表面上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就要看骨碌你那时是否能杀的了我了,毕竟人生的路这么长,好的不能会一直好下去,而坏的也不会一直坏下去,不是吗?”少公子挑着眉毛,仍旧用话激怒她。
可偏生頔夜公主翘着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处是终首山的山腰之处,离他们的树屋不远,绥绥肯定不能将少公子带回重华寺去疗伤,尤其是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带了个男人走进重华寺的起居之处,她的娘亲,净慧师父一定会将她关禁闭,再也不让她出大门了。好在绥绥一早吃了很多,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将少公子连拉带拽地扛回了树屋。这路程虽然不长,却也耗尽了绥绥的力气,她再也禁不住少公子这一身的重量,忽地倒在了树屋的地上,来不及躲开,便被少公子压在了身下。她揉了揉摔痛的手肘,转过脸便看见少公子那闭着眼睛,且绝美无双的脸,正近在咫尺。她屏气凝神地看着他,竟忘记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