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不言的剑术炉火纯青,比之楚王更胜一筹。楚王自知剑术比不过他,因而时常将福祥公主拉至身前挡剑。
澹台不言既要顾及福祥公主的安危,又要另想他法来击败楚王,甚是有些力不从心。两方胶着不堪之时,福祥公主忽而挣脱楚王的钳制,并踩着澹台不言的纯钧剑翻身而起。
她骑在了楚王的肩膀上,并用双手之间的铁链,套住了楚王的脖颈。白素见此,立即拔刀而来,猛地朝着福祥公主劈去。
澹台不言立即回身,平地而起,挥着纯钧剑,接下白素这一刀。
‘嗡’的一声,两人重重落于地上。
福祥公主双手稍微用些力气,交叠在楚王脖颈上的铁链便勒紧一分。楚王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他晃动着身躯,想要将福祥公主甩下身去。
眼见福祥公主摇摇欲坠的身姿,少公子将灵玉王后抛掷而出,随后飞身于楚王的身后,以含光剑抵在楚王的后心上,大声喝一声道:“楚王莫要再乱动,刀剑可不长眼。”
灵玉王后被殿内的铁甲军稳稳地接住,她被吓的面色惨白,不能言语。
与澹台不言交手的白素也停下了手,神色惊恐地望着被少公子和福祥公主一同钳制住的楚王。
“尔等今天深陷东楚,怕是插翅难逃,如若乖乖缴械投降,兴许还能留个全尸。”白素试图劝降。
少公子哪里会听他的话,他抬起脚踢飞了楚王手中的剑,道:“将军还是想一想,要如何救你的王,否则我这一剑下去,大不了大家都别活。”
白素被气的面色泛青,暴跳如雷道:“黄口小儿,休得无礼。”
“放他们出去。”少公子听到坐在楚王肩膀上的福祥公主说道。
“休想。”楚王被勒得喉咙嘶哑,喘息之余,仍旧不放君王之尊。
福祥公主似是再次将铁链勒紧,楚王再撑不住,随之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这一跪,倒是殿内所有的铁甲军,连同白素也一起跪下了。
“放他们走。”福祥公主再次说道。
没等楚王回答,白素连忙站起了身,命身后围着的铁甲军让一条道路出来。
福祥公主松开了铁链,楚王得以呼吸,大口地喘着气。
少公子的剑锋紧贴着楚王的后心,他知道福祥公主是在冒死帮助他逃离东楚。而他,却仅仅只为了自己的颜面,断了她的生路,还亲手将她送入东楚王宫。
如果月夕当夜,她被骨碌的臣下救走,那今日的种种便都不会发生。
夺得昭明太子的路太过顺畅,这才使他生出几许狂妄自大来,先是于姚滉面前受了挫,紧接着,便是福祥公主。
福祥公主并没有在意少公子此时心中的悔意,她继续以铁链挟持楚王起身前行。
两方继续对峙于东楚王宫之中,并且缓缓地向庆云宫外移动着。
行至一处繁花盛放的园中,于假山后,忽地飞出三两羽箭。
羽箭直逼福祥公主而去,澹台不言立即飞身上前,以纯钧击飞流矢。白素趁机自后方突袭少公子,少公子只能不顾楚王,以含光对抗。
楚王趁此机会,身体向后仰去,将福祥公主甩飞。
少公子顾不得与白素纠缠,他抬起脚轻点白素的后背,猛地飞身上跃,接住了福祥公主。
楚王狼狈地爬起身,揉了揉脖颈间的淤紫,他沙哑地大吼道:“杀了他们。”
于假山背后,涌来更多的铁甲兵,福祥公主见此,猛地推开了少公子,她眼含热泪,却道:“我不需要你来救我,你我从此恩义断绝,各行自路。”
少公子心若生痈,巨痛欲死,兵乱之中,想要抓住她,想要保护她,却一次又一次被她冷冷地甩了开。
“绥绥,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解释一切。”他挥舞着含光剑,与铁甲军搏杀,奋力地朝她身边走去。
福祥公主抡起铁链,抗击着围困着她的铁甲军。锋利的战戟,将她手脚上的铁链斩断,她为此重获了自由,可却因此而受了伤。
显然这样耗下去,并不是最好的脱险办法,少公子清楚,福祥公主也了然。二人为了能使彼此脱险便选择了相同的方法。
这也使少公子永远失去了带走福祥公主的机会。
少公子长剑横扫,逼退身旁的铁甲军,而后平地而起,飞身于假山之上,他唤澹台不言前去救福祥公主,随后以自身而饵,引开围困着他们的铁甲军主力。
福祥公主也同他一样,冲破包围,向远处奔跑而去,借以引开铁甲军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