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面露尴尬,许是他从没想过,自己这奉麟君的一世英名,竟能有个不爱读书的孙女。
他咳了咳,道:“这孩子,大抵是随了他父亲的性子。”
凡事不好的事,总不能怪到自己身上去。
昭明太子也只能随之附和,一笑了之。
韩子言归正传,问道昭明太子:“你是为了修建防御城的事情来寻我的吧。”
今日朝立议事为修建防御城的争执,随着落朝人散后传入紾尚阁,被韩子所知,这并不稀奇。韩子听闻此事后,大抵也预料到昭明太子会来寻他。
“其实,丞相所在意的并非是修建平潭渡的防御城,而是大周的内耗,与其僵持不下,不如太子想一想,修建防御城的这笔财帛从哪里来?”韩子的意思是,如果修建防御城不是耗损大周的内需,那宋锦书便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对了。
昭明太子垂着头凝思片刻,随后会心一笑,道:“罗绮可否在阁内?”
韩子知晓昭明太子下一步的动作,说实在的,韩子倒是不讨厌罗绮这孩子,毕竟懂事乖巧,事事又以紾尚阁为先,所做之事更使人挑不出半点错误。即便是紾尚阁内的师尊,都难以做到罗绮这般面面俱到。
看着罗绮为了家人不被罗尽穆的背叛所牵连,竭尽全力地讨好昭明太子,韩子是有些心疼他。
这份心疼逐渐地变成了偏爱,致使紾尚阁内有些许师尊认为,罗绮是继韩子之后接任紾尚阁的最佳人选。
“他这会儿怕是哄着晋国和梁国两位公子一起在三坪街听戏呢。”韩子道。
商温在得到傀儡蛊之后,确实如约地将自己的长子送来了安阳,同晋国大公子一般,由罗绮负责每日监视。
说是监视,倒不如是三个年轻人寻欢作乐,游手好闲罢了。那罗绮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晋梁二国的二位公子对他掏心掏肺,无话不说。
所以,当昭明太子方才想起,罗绮曾告知他的,晋梁二位公子曾无意透露安阳都城破败,比不上晋梁二国的都城时,他便想到了,建东海防御城的财帛从哪里得来了。
于是,月夕节后,罗绮再度启程,由陈国伊始往晋国,梁国寻求修建防御城的财帛去了。
晋国和梁国因有质子押于安阳,送的财帛自然不在少数,可陈国侯妫燎却不一样了,毕竟昭明太子只送了帛余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郡主给他做妻子,他自然也就不会送来安阳太多财帛。
昭明太子写了一封书信,令罗绮带去了陈国,交到了帛余手上。靠着帛余迷恋昭明太子的心思,她同陈国侯妫燎大闹了一场,并扬言要将陈国侯那些龌龊之事说出去。
陈国侯经由帛余这般恐吓,生怕自己继位不正之事被揭露,因而只能将陈国的国库清空了,如数送去了安阳。
于年关将至,修建东海防御城的财帛终于在罗绮的努力下,进了大周的国库。宋锦书虽然不待见昭明太子如同强盗一般的做法,但他确实也没什么理由再继续否决。
终于,在逐除各诸侯国朝拜过后,周女王任命妫娄为修建防御城的主事,于上元节后动身前往平潭渡开始修筑滨海防御。
至于周女王为何会让妫娄成为修建防御城的主事,还要从逐除朝拜结束后,当夜于饮宴楼夜宴众人说起。
除却晋梁陈卫四国的国君亲临安阳,归顺后的楚国与齐国均由大公子前来,鲁国公在翠缥被昭明太子所伤,想来咽不下这口恶气,只派来了典客前来安阳,而在梁国掌控之下的宋国,前来朝拜的依旧是周女王的旧识,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