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福祥公主指着叫临晚姑姑的小胖子,以及另几个看起来年岁尚幼的少年。
“凭什么?吾等年岁皆至束发,可以上战场了。”几人愤愤不平道。
福祥公主故作神色不解,使诈道:“谁和你们说,此去是上战场了?”
众人皆自觉地望向玄。
玄背脊发凉,连忙否认道:“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玄昨夜趁着下山,思酌一路。他确实猜到了,福祥公主是要带着他,去霸下干大事。
他知道福祥公主武功高强,可此去霸下所面临的,虽不是星谷关的精兵强将,便也是陈候精锐的禁卫。若只有他与福祥公主二人,没有队伍的支撑怎么可行。
虽然他也承认,目前点墨镇的持刀吏们,确实有些参差不齐。
可蚂蚁虽小,却也可毁堤,多一人,总是多一分胜算。
所以,他将熟睡的伙伴们都叫醒了,并将自己的猜想且和他们说了。
众人一听是随公主去霸下干翻陈候,自然都争先恐后。
能走上与新君对立的这一步,大都如惊老翁一般,是被欺压到家破人亡,无家可归。
心里藏着恨,自然也都不怕死了。
“你们若想帮忙,不如想想办法,待星谷关大军兵临圣安城下时,如何使圣安城中兵将放弃抵抗,缴器归顺,至少不祸及圣安城国人,无伤无亡。”
他们是否能解决这个难题并非重点,重点是福祥公主最终目的,是为了使他们安然无恙地留在点墨。
可她却低估了这些少年,他们幼时便经历坎坷磨难,艰苦求存于世,必不可少的既是机敏灵巧。
当宏叔携星谷关大军抵达圣安城下时,以为是要多费口舌劝降城中兵将。可这些小子们一早便使计,以点墨镇出现叛乱的谎言,将大部重兵骗去终首山,设陷阱将其等围困,整整三日三夜。
所以,待星谷关大军入城时,圣安城乃是万人空巷,城中民众夹道欢迎,守宫禁卫不战而降,无伤无亡。
自然,这都是后话。
跟随福祥公主北上行进的,算上玄,共有六人。
霸下位于潼水与终首山之间,点墨镇北上,圣安城东北方。沿路地势平坦,倒是顺畅好走。
路上,玄见福祥公主一言不发,面容冷峻。他有些后怕她记恨他的恣意张扬,便尾随着她,一路小跑,讨好地将惊老翁烙给他们路上吃的糠饼拿了出来。
“公主,走了半日了,是不是饿了,我这有糠饼,要不咱们歇一歇,吃了饼再走?”
福祥公主没有理他,脚下的步伐更快起来。
这些人本就跟不上福祥公主的脚程,见玄上赶着示好后,福祥公主的速度更快了,便都小跑了起来,他们埋怨着玄,将他推离了福祥公主身旁。
福祥公主见他们皆是气喘吁吁,逐渐放缓脚步。
与她一同的六人,除却玄是弱冠之年,其余之人,皆已而立上下,那肤色黝黑,深爱临晚的男人,名叫冬生,年幼时与临晚家中相邻,其父也是林中猎户。于他十二岁时,其父进山狩猎,遭遇意外,尸骨无存。两年后,母亲改嫁荷城耕民,他跟着移居荷城后,才与临晚断了联系。
他年少时就同临晚定了亲,虽两家后来相隔甚远,却未曾有一天忘记自己曾与临晚许过的誓言。
他几次回到潼安,不巧皆遇临晚举家入林狩猎,他留了字条,告知如今荷城居住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