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位晋国公子脑子,松绑后想必也跑不多远。
“既是如此,那孤暂且就听将军的话,以礼相待这位晋国公子。”她将短暂的笑意收起。
“不过,孤暂时并不打算放他回晋国或是安阳,将军先将他看好,如若他不见了,孤唯将军问罪。”
妫垣壹俯身领命,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继续蹦跶着的晋国公子,默然长吁一声。
她忽觉方才以礼相待的请求,确有些多此一举了。
妫垣壹将蹦跶正欢的晋国公子扛回,再度安置于马鞍。
此时,妫翼听闻不远处,似是有声响传来,但由于晋国公子不安地喧嚷,使得她听的并不真切。
她猛地大声叱喝,晋国公子即刻乖乖地闭上了嘴。
妫垣壹无奈地摇了摇头,才要追随妫翼一同前去查探声源处,却听妫翼言道:“你不必随孤一同前去,在此将他看好。”
说罢,她飞身而起,独自往声发地飞驰。
起先,路上并无脚步痕迹,似是像被刻意清理过一般,约过百十余步,地上马蹄整齐踏过的痕迹才凸显出来。
百步开外,有一处稀疏的银杏林,林中隐约见人影。
妫翼眯起眼,但见翠枝当中丹衣忽隐忽现。
她轻盈似燕,踩着青翠枝梢,踏风而行。
莘娇阳俯下身,沿着衣角将嫁衣撕下几条,同几面大约三寸长的木板一同,固定住简蓉断掉左腿。
妘暖抱着简蓉的上半身,尽量将她身体调整正位且舒适。
妫翼俯身下冲时,被同样隐藏在翠枝间的夜玦所拦截,二人在短暂交手,察觉彼此身份非敌既友,这才都停了手。
自莘娇阳与妫翼二人分开后,一路不曾停歇,往伏山行进的路上,受镇安将军澹台不言的埋伏,坠马拖行至此。
妫翼见她脖颈间的一圈青紫淤痕,那是她被澹台不言拖行至此后,套着脖子吊在树杈上所留的痕迹。
他们想用此方法,造成她自缢的假象,许是为了瞒过安阳的莘家,或是翘首以盼的晋国公。
简蓉与夜玦携夜家军现身,随即夜玦掷出飞刀,割断吊着莘娇阳的绳索。
他接住了她,将她救了回来。
澹台不言下令赶尽杀绝,不留活口,简蓉这才令手下将秦上元拖了出来。
秦上元携妫娄和莘娇阳出逃安阳,既是叛国之罪。她不再单单是个救死扶伤的游医,她还是大周镇安将军的妻子,若是被钉在叛国罪的耻辱柱上,澹台不言也绝不会有善果。
这也是为何,在妫翼夺回陈国之后,秦上元迟迟不离开的缘由。
虽然,照顾妫娄的病是一部分缘由,但是主要,还是秦上元不知要如何回去安阳,同昭明太子,同澹台不言解释。
简蓉前去点墨镇吩咐夜玦动身之余,令钿鉁红堂之中的八卦门给远在定陶城,陪着妫娄施行耕令的秦上元送了口信。
秦上元得信后,连夜赶路,与简蓉终在伏山汇合。
简蓉的苦肉计,不仅骗过了澹台不言,更骗过了昭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