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泡了他多久？是不是该将人拉上来了，凡人身体脆弱一直在水中会死的。”陈炜拐着弯子提醒这头青毛狮子。

青毛狮子不在意的摇尾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将文殊菩萨捆住丢在水中三天三夜，因为我要罚他在水下待满三年，哪怕死了那也是一饮一啄，咎由自取。”

这话陈炜倒是真的说不出反驳的话出来，只是看他气呼呼的坐在自己面前，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水鬼国主说他跟那道人两年时间里同寝同食，还到处携手同游的事情。

思法一旦滑坡，就再也回不了头。

某个凡人和尚鬼迷心窍的问出口：“贫僧听那庙里的撞钟道人说，这里曾经来过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全真道士，帮助百姓跟文武百官呼风唤雨，救万民于苦难当中，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那道士是我变幻出来的。”桌子上的青毛狮子骄傲扬起下巴。

陈炜呼吸顿了顿后，小心问他：“那我还听说那国主感激道士尚义，跟他有了八拜之交互称兄弟？”

“当时他强烈要求，我为了找机会将他推到水里，只好答应了下来。”青毛狮子回忆起当初，那时候他才呼风唤雨解了这里的干旱，可这国主虽然相信他，却还是没有彻底放下戒心，因此他只好同意对方的要求。

陈炜的手终于伸向了那只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托住后好奇问他：“我还听说那国主跟你同食同寝两年，也是真的？”

被他捧住尾巴的青毛狮子怪突然不吭声了，一双琉璃盏似的眼珠子落在陈炜脸上，下一秒变成人身，是一名披着黑发红眼青衣的青年坐在石桌上，俯身靠近好奇的凡人和尚：“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他记得自从国主被他推到井底后，没人再知道此事，后宫里的人也不会跑到这城外的宝林寺里告诉一个外人这种私密的事情。

凳子上坐着的和尚还没回答，那扇好像永远不会打开的佛楼门被人从内打开了。

太子扶着正宫娘娘从佛楼里走了出来，“母亲，我先将你送回宫中，防止那假道人起了疑心，父王这里我会亲自看护。”

“你小心些，好好照顾你的父王。”正宫娘娘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正要跟儿子道别时，抬头瞧见院子里坐着两道身影。

一个坐在凳子上的，是那名不停帮助他们的大唐高僧，一个穿着青衣常服的青年坐在桌子上，身子向着那高僧的方向，只有脑袋转过来看向他们，竟然是一双红色的眼珠子，像只野兽一样注视着他们。

青毛狮子怪视线在那母子二人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透过那佛楼大开的门能够看到房内躺在拆下来的木板上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