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影院的沙发上,对于林青浅这种仪式感极强的人,是不大够的。
小孩喘了几口气,推了推身上的人,“让我起来!”
明明是恼火的声音,却带着宋清越自带的小奶音,又夹着一丝丝哭腔与沙哑。
“啧,”林青浅也不知道在感叹些什么,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打横抱起,迈步走向卧室。
走到半路,白色麻质的衣衫落到了地上。
暗红色的柔软地毯在黑暗下就是一片暗沉沉的影,白色点缀在上面,多了几分禅意。
很快,另一条白也落到了地上,与之前那条重叠在一起,像是在黑暗湖面上交颈的两只优雅的天鹅。
“别怕。”林青浅温柔地吻着小孩的耳垂,呢喃道,“姐姐在这呢。”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地雨,敲打在窗户玻璃上,流下一条条蜿蜒的水渍,就像是地图上的水文图,繁杂而难懂,却吸引了无数人花了毕生精力研究。
大概是太久没下雨了,原本快要干涸的溪泉水位渐渐上涨,游鱼欢快地戏水,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
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
暗沉的天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人放烟花,大概是为了庆祝这一场难得的雨。
先是一道道光射入黑色的天际,有力而规律,撕破了暗沉的夜空。
夜空被点点火星染成了哑红色。
但这些直上直下的火星到了空中就不再那么规矩:有的轻飘飘的就往下落了;有的还鼓着劲硬往上闯;有的也不知怎么兀然像旁里去了;有的就在原地停驻了脚步,战栗着发着抖,越抖越急,直到炸开。
渐渐地,大概是有其他家瞅着这家放烟花,也跟着加入了这场求雨的狂欢。
于是夜空下弥漫的不再是规律的烟花,而是庆祝的喜悦,愈来愈急,愈来愈多,一波先停,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