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微微一愣,不明白这个开头的走向。
“你以为邓布利多保护你到现在,就会一直保护你到永远;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对他和盘托出,是不是?”他讥讽地说,“不只是他,还有你的小朋友,你的教父,你的一切老相识。你觉得只要曾经是朋友,就会永远是。”
“我没……”
“你觉得你们这些善人永远不会主动伤害人。”他无视哈利想要反驳的尝试,冷酷地下结论,“你觉得只要是善良就可以被原谅,无论他实质上犯下了什么罪行。”
“我……”哈利混乱了两秒,狠狠反问,“这有什么不对?难道……难道这不是我们还能和平谈话的原因吗?”
伏地魔的眼神终于顿了顿,被他的目光打下了几层锋芒,转而投向一侧的壁炉。
哈利这才注意到,壁炉里的装饰有些与众不同。炉腔内空荡荡的,没有堆积的烟尘和木炭,也没有变色发黑的墙砖,只有洁白的墙面和额外光亮的颗粒状底座,似乎踩上去就会碎掉,令人怀疑它的用途。
伏地魔很快展示出了它的作用。
“还记得当初……发现我身份的那天吗?”
伏地魔的声音把哈利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他不知何时拿出了魔杖,紫衫木杖尖对着右侧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慢慢凝结思维。
哈利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回应。
摊牌的那晚他当然记忆犹新,但他们几乎不提起那时的细节,默契地守着一段危险的敏感过去,更别提共同回忆了。
紫衫木魔杖慢慢抽出一条如丝如缕的白色絮状物,哈利十分熟悉,那是魔法凝结而成的记忆实体。
杖尖微甩,那段记忆的实体就轻悠悠地飘向壁炉,落进了那片平坦的壁炉底座,像融化般消散开来,点亮了底座上数不清的颗粒。然后它们被激发出高高的细长火苗,一直贯穿到壁炉顶部。
短暂的晃眼亮光过后,壁炉的白色腔体里出现了栩栩如生的人物。
要不是亲眼看到伏地魔如何拉取出这段记忆,哈利几乎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因为邓布利多的半个身子正在壁炉里探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