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有些不舍地想,他应该希望早点结束的。
哈利动了动嘴唇,感受到额顶传来冰冷的触感,还有寒凉的吐息。
汤姆不知何时贴上了他的额发,于是哈利不动了。
“可能会花一个月左右……如果顺利的话,至少能找到方向。”
哈利缩回脑袋,在他怀里默默点头。过了一会儿,终于找好了话题。
“信墓碑一直在跳,我猜是什么汇报给你的消息,但是不知道怎么用,所以一起带进来了,你看看吧。”
他翻身就要下床找推车,被拖着手腕拉回来,重新圈进冰冷的怀抱。
“不用着急。现在大局已定,再大的事也翻不出手心……“
汤姆心不在焉地估量道,冰冷的嘴唇找到乱翘的发顶,凉凉一印,就这么轻缓又随意地把人固定得不好动弹了。
哈利僵直了一会儿,感到似吻非吻的软禁没有解除的意思,索性安静下来,享受他们难得的宁静。
好像也不是真的宁静,仍在互相尖锐地触碰着,随时要刺伤对方,又贪得无厌,不肯放弃对彼此的渴望。
在哈利看不到的头顶,半垂着头的汤姆闭上了眼睛。
灼痛与力量的涌入交织,搅得感觉神经剧烈波动。如今他已经愈发适应这种蚀骨销魂的体验,反而是一种微妙的情感更多地牵引心神。
单从一个简单的动作里,似乎愈发能获得某种近乎惬意的踏实感。
不来源于某种确信的利益,而是过去一次次,从未违背过的接纳与真情。它们滴水穿石,积累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壳,在风雪凌寒的隆冬里,在他锋利的灵魂深处,长了一圈贴着肉的软甲,不明显地预防着从未发生过的威胁。
仔细想想,这样的感觉,竟能从一个和他立场根本相反的敌人身上感受到,本身就违背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