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最后的回光返照一样。

这种流血量，说不定路上就会死了，蒋成海那瞬间异常可怜和同情盛旸，既然对方快死了，就暂时把穆柏借他一会，之后再抢回来就行。

好歹是个年长的成年人，对年轻人还是有宽容心的。

蒋成海没有去阻止。

盛旸和穆柏坐到了直升机上，穆柏拿手去摁住盛旸的伤口，章非他们坐在后面，章非又想上前去，被付戎给拉住了，付戎同他摇摇头，章非咬紧后槽牙，猛地往身边一锤，砸出巨大声响。

这些声响却影响不了前面的盛旸和穆柏，盛旸看到穆柏靠过来，摁着他流血的伤口，盛旸靠在椅子上，微笑了起来。

“穆柏……”盛旸声音虚弱，他整张脸血色也在快速消失。

掌心下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伤口就在心脏旁边，可血那么多，像是要在穆柏眼前直接流尽一样。

这是自己射击出来的伤口，这个人爱着他的人，会死在自己手上。

穆柏穿越很多世界，那些世界，有痛苦绝望过，但因为没有觉醒，过去的痛苦绝望，似乎被一层薄膜给挡住了，不是那么真切。

穿到这个世界，他知道自己是虐文世界的主角，他不停跑路，不畏惧任何死亡。

然后遇到了剧情外的一个人，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要深爱他，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束缚，所以拼命地控制和忍耐着。

为了让他获得自由，把自己的命给放上赌桌。

如果是以前的是小的感动，那么这里，穆柏第一次知道被一个人用生命来爱着，是什么样的感受。

若是有选择，穆柏不想知道这种感受。

他会离开啊，他很快就会离开，穿越别的世界，在那里度过别的人生，这个人为什么要喜欢他。

为什么不经他允许，要这么爱着他。

不要喜欢我啊！

穆柏眼睛里一片殷红，那是盛旸鲜血的颜色。

“不、要、难过！”盛旸手放在穆柏手背上，他微笑着嘶哑声道。

他在难过吗？

穆柏往盛旸眼睛里望，里面一张缩小的脸庞，那张熟悉的脸庞上笼着悲伤。

那是他的脸吗？

好像是他的。

穆柏微微一笑：“早就让你不要喜欢我了。”

盛旸也跟着笑：“我不能阻止啊。”

不能阻止自己喜欢上穆柏。

咳咳咳，盛旸咳嗽数声，嘴里涌出更多的鲜血，他眼底的光在一点点暗淡，身体好像也在渐渐变冷。

“能亲我一下吗？我怕……”盛旸声音哑了下去，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浑身痛苦，无处不在的痛，让他无法再出声。

穆柏低头吻在盛旸嘴唇上，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别睡，马上就到医院，不要睡！”穆柏不停呼唤盛旸，让对方不要闭眼睡过去。

盛旸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去看穆柏。

“我喜欢你。”盛旸无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