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月面无波澜:“她不让我的人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罢了。”
周丰年不解:“什么意思?”
周枕月沉默片刻,“……前几天,她把雪衣从发烧拖成了肺炎。”
老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是为了给雪丫头出气啊!”
周枕月垂下眼,语气轻捻了许多:“倒不如说,是给我自己出气。”
周丰年:“为什么这么说?”
她唇边似笑非笑,像是自嘲:“明明是她受欺负,如今生气的……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周丰年和蔼地拍了拍孙女的手背。
老人宽厚的掌心里,周枕月紧握的手指骨节又冰又硬。
病房门被“咚咚咚”地敲响,小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周总?”
爷孙俩没有再聊。周枕月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去开门。
门一拉开,却意料之外地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微卷的长发,低垂的眼睛,交叠在小腹前的手背上还贴着吊针的胶布。
周枕月看了穆雪衣两秒,眉尾好似是僵了一下,又好似没什么异样。她脸上表情仍旧平静,声音很低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穆雪衣脸上的笑带了点尴尬:“我……我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找你?”
病床上的周丰年坐直了往外看,看清来人的脸后一下笑得红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