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弯起唇角,睫毛似黑色鹭羽一般温柔。
“阿浓,你不明白。”她声音极轻,“阿月和安眠药,总要有一样,我才能睡得着。”
葛薇浓看着这样的穆雪衣,心里一下就揪紧了。
这么苍白又纤弱的女人,别说是周枕月,天底下任何一个人,包括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抱一抱她。放在手心里,捧着,哄着,不忍心看她再受一点点的苦。
葛薇浓本来觉得,穆雪衣这样自顾自地离开,是很自私愚蠢的行为。
可事到如今,又能责怪她什么呢?
这个人看起来……
简直快要碎掉了。
一个已经有了精神心理障碍的人,怎么能再以正常人的行为准则去要求她。
……要求她去体谅别人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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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葛薇浓是连哄带骗地把穆雪衣带到了心理科。
心理医生聊了几句,心里就有数了。
经过几番测试与交流,医生确了诊,把葛薇浓叫出去,说:
“穆小姐的这个情况,在医学上叫‘双相情感障碍’。病因么,就是环境、遗传、应激因素,这三个的交互作用。外在表现就是抑郁和躁狂,或者抑郁和躁狂的混合发作。”
葛薇浓:“您的意思是……”
医生看葛薇浓好像没太理解,又解释了一遍:
“通俗一点讲,穆小姐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是有点遗传,再就是被什么给刺激到了,产生了应激。导致她情绪大多时候都有些抑郁,行为偶尔会比较疯,易走极端。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她现在已经很严重了,需要马上投入治疗才行。”
葛薇浓这下听明白了,马上问:“可以治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