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先洗个澡,再抱着笔记本电脑围观,顺带处理堆积的邮件与留言。等到了睡觉时间,就可以放心地入眠了,不必牵挂乱七八糟的事。
……
训练场旁的狗卷棘若有所思。
他盯着路灯照耀下的地板,将半张脸埋入衣领内,踟蹰半晌,终是站起身,离开了训练场。
介于大部分的人都专心致志地“陪吉野顺平练习体术”,察觉到他的动态的,只有身为特级咒术师的,被禁止参加群殴的乙骨忧太。
……狗卷同学要干嘛?
他纠结几秒,选择了跟踪。
望见咒言师的目的地的刹那,乙骨忧太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相信了直觉,没有错过狗卷棘的“偷塔”现场。他偷偷地竖起了耳朵。
狗卷棘的情绪分外复杂。
咒言师的脑海中时常回荡着第一次带原千悬出任务时的场景:慌乱的人群、狡猾而残忍的咒灵、破碎的玻璃、金色的箭矢……
和浓稠的血液。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份惊惶感。
在他的怀里的少年,一身的血污,呼吸一点一点地变得微弱,心跳慢慢乏力……或许是原千悬替他当掉咒灵的攻击后,奄奄一息的画面过于具有冲击性,他会无意识地把他当作易碎品。
就算目前的原千悬完全不需要他保护。
狗卷棘敲了敲门。
打开门的少年,顶着一头湿润的黑发,睫羽上亦沾了水汽,衬得眸子十分清透,像是无边无际的、缀满星辰的夜空:“……棘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