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细细瞧毕,熟记心尖,遂将白纸黑字送进明冉的烛火,须臾化了灰烬。

一切,就这样吧。

戚九转头,察觉上官伊吹要去喝那坛沾了血的酒,一把将手捂在坛口,硬摁了下去。

“不能喝。”

“可我不嫌脏啊?”上官伊吹笑道,结果发现自己低估了戚九的执拗。

戚九取来一截蜡烛,遍屋内搜寻了韧性略好的纸张,重新密封了酒坛,上官伊吹睨他翘着新伤了的手指,依旧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便打起下手,一番热火朝天,将酒坛又恢复了“原貌”。

上官伊吹心里想着,这坛佳酿恐怕是要废成馊水了,颜面间随而笑问,“何日何月,才能叫我尽兴喝到这坛血酒”舔舔唇角,唇角湿津津得挽起高扬的弧弯。

戚九认真一想,“必须等我说可以的时候,但是酒坛还得劳烦大人您躬亲埋了。”

上官伊吹忍不住笑了,“依照你的意思,咱们是不是还得给这酒起个名字?”

戚九道,“今日新得了一句话,觉得甚好。”

“什么话?”上官伊吹的手臂,神出鬼没地揽上他的肩头,戚九没躲。再不躲了。

探花如过境,惜取眼前人。

戚九道,“惜取欢。此酒糅合了我之鲜血,应以此为名。”

上官伊吹故作扼腕叹息状,“早知道我的血,也应该撒一些,融进去就妙了。”玩笑归玩笑,右手揽着戚九,左手重新执笔饮尽了墨汁,在坛封间大大书写三字。

惜取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