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碎是什么, 从没听说过, ”戚九紧握的右手偷偷揣进兜里,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陌川可不信他, 坦言着,“你抵赖也无用的,我的银碎早在花楼之中感受到你的存在,否则桑子如何贪财,我亦不会屈服着亲自去给客人送花苞的。”
“你与我乃是天作之合, 若是能待在一起, 就足以加倍幻力, 可是……”
陌川犹豫不决地思考一瞬,决定应该实话实说,和盘托出道,“若是我与你隔离而不相亲的话,我的能力顶多是变变花草树木,永远达不到极值。”似有不甘心状。
戚九觉得他越来越是鬼扯,然而每一句话都能言中,周身毛孔处微微一凉,隐约有什么鬼祟的东西从后被上剥了一层不痛的死皮,地上的人影便不止自己一人,而是两个。
颤巍巍回头,便见一袭红衣的陌川,千娇百媚地盛放在柳枝于月华的交融处,恬淡笑意使他那张柔和的脸顷刻摆脱于媚俗之外。
整张脸庞无处不美,尤其双眸,眼尾渲红,眼裂清晰,前尖后圆,眼尾略翘,若清澈含泪凝人时候,更是不得了的蚀骨。
额心一点朱砂也很不得了。
戚九屡看屡惊。
不由趋避道,“既然你有自己所言之物,雨兮団兑拿出来给我看看,也好给我个例子,说不准我还真有那玩意儿也不一定。”
陌川又是一个思索,“也不怕你骗我,那好吧。”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以便对方能借助月光看清自己的变化。
世间万物,心动则物动。
戚九瞧他一副专注模样,像是在以意念摧动着什么,额心的朱砂忽得一颤,不再是指尖一点殷红,自皮肉间缓缓钻了出来一截,远观胜似犀牛角,近看须臾,竟是犀牛衔杯纹银壶的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