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孙子又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娶进门的又是个比曲氏更糟心的宁安郡主。
是以北静王王府这几代都没安宁过,甚至因为没有人给他们在朝堂上说话,所以有意向四王八公靠拢。
“若不是曲王妃是个明白人,她儿子也是个好的。陛下也不会指了北静王世子为大皇子的伴读。”林密妍想起沉静如水的北静王妃,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世上女子千千万万,苦命的样子却都那么相似。摊上那么个糟心的婆祖母,也亏得北静王够体贴她。只希望华阳郡主能早点消停了,北静王妃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李福闻言也是一脸的难以言尽,而就在这时,守门的小太监进来递话道:“启禀皇后娘娘,三皇子殿下来了,说是有事要问您。”
“琮儿?他不是在陛下那儿吗?怎么到坤宁宫来了。”林密妍与李福对视了一眼,赶紧起身整理了下妆容,等着儿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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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是愁眉苦脸地捧了个红面的折子进来的,见面后先是请安寒暄了一番,然后遣了李福守住宫门,将折子递给林密妍,自个儿坐到炕的另一边灌下半盏子茶水,仍旧觉得口干舌燥道:“父皇让儿臣瞧了这折子,又同儿臣说了些三叔伯的旧事,然后问儿臣这折子该怎么批?儿臣左思右想地半天,仍找不到完全的对策,所以来母后这儿求提点了。”
林密妍粗略看了看折子便将其合上,还给三皇子:“荣国公府请封世子一事,你觉得是大事还是小事?”
“既是大事,也是小事。”三皇子虽然不满十岁,但皇子的孩子大都早熟,况且他那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爹还是个奶娃娃时就当上太子,是以三皇子考虑得要比林密妍想的周全:“往下了说,这只是旧臣请恩,但往大了说,涉及皇家的阴私,所以还是……”
“还是小事。”林密妍打断了三皇子的话,对上儿子困惑的眼神缓缓道:“皇家的阴私,无论牵扯多大,在外人眼里都只能是无事。所以这折子,只能是小事。”
“可若是小事,父皇签了便是,为何要问儿臣这些。”三皇子百思不得其解道:“父皇若是想降了荣国公世子的爵位,随便找个由头就是。也不必憋着一口气不出啊!”
“你也知道你父皇是憋着一口气要出,更知道降人家爵位得找个由头。所以你找了吗?”林密妍反问道:“总不能让你父皇把所有事都给你弄齐了,你再去当个提意见的吧!那他把你带在身边教你这些是做什么?以你父皇的心思,能想不到这些?找不到由头?”
“可是,可是总不能真的以放印子钱一事降了荣国公世子的爵位。那数目,别说是降爵,抄家都够了。”三皇子又恢复了愁眉苦脸的样子:“抛开三皇伯做的龌龊事不提,荣国公好歹是给国家征战一生的功臣,在人家没咽气时抄人家的家?传出去也太刻薄了。”
“所以你父皇才要你找个不够大,但却足够降爵的由头。”林密妍弹了下三皇子的额头,看着他吃痛道:“东厂是你父皇的人,你父皇又没说不让你用他的人,所以你放着大好的资源不用,坐在我这儿愁眉苦脸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