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闲逛对她来说是件好玩的事情,她表现得很明显,绕着格子间走来走去地吓唬走神的工作者让她的脚步轻盈活泼,恶作剧成功后她会快乐地翘起嘴角,那种天真的满足让布鲁斯移不开眼。
她做事毫无计划性。刚刚走出去几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倒回来玩起了小东西,她哗啦啦地翻文件,把别针掰开扭成一团,又把订书机按得“咔嚓咔嚓”响。
她把订书针取出来的时候抠了半天,还被戳疼了手指,疼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指腹揉了揉被戳疼的位置。
布鲁斯认为这种取出订书针的滑稽小事毫无困扰她的必要。
应该有人帮她做完。
她折腾了很久复印机,帮助每一个进来的人打印资料,似乎是因为她对节奏感强烈的声音很有好感。
也许她会喜欢音乐。
她看上去很擅长寻找节奏,也很擅长跳舞。
她绝对擅长跳舞,无聊地等待人进来用打印机的时候她会轻轻踮脚用脚尖擦地,这是芭蕾舞的基础训练动作之一,她很熟练这套动作,熟练到无聊的时候会用这样的基础训练自己找乐子。
布鲁斯想到了她另一半血统的来源。
那个芭蕾舞者,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重度抑郁症、大量的幻觉和幻听,严重失眠了数年。
温看上去似乎也有类似的困扰。
走到绿植周围的时候她打了好几个喷嚏。她不舒服的时候会把情绪摆在脸上,皱着眉,绷着下巴——这种奇特的习惯性动作明显是在模仿他。
她吃东西的姿态很优雅,但吃得非常粗糙,完全是在用随便填满肚子的态度用餐。
布鲁斯不自觉地为此皱眉,感到很不愉快。
她不该对自己的身体这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