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说:“你想清楚下一步怎么办之前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要是能帮我开几个会,签几份文件就再好不过了。我已经清理了监控记录, 其他人不会发现有两个布鲁斯·韦恩在这里。”
“我已经想清楚了。”韦恩说。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些工作, 但也不用回答得这么快吧。”
韦恩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布鲁斯只好摊了摊手, 放弃开这样的玩笑。好在他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拜双重身份所赐, 他平时很少花时间处理属于韦恩集团的公务, 因此每当他开始工作, 需要他处理的事都出奇得多。
“请自便。”他一边翻看积攒的文件一边说,“我知道你已经查到温现在的位置了, 接下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扰。”
“你对她的答复很自信。”
“错。”布鲁斯注视着文件,没有看韦恩,“我对你想要提出的问题很有自信。”
韦恩陷入了沉思。
但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怎么也找不到那根线头。
有些话他该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话他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去说。每当碰到和温蒂有关的事,他总会变得慎之又慎,这发展到后来甚至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性地在温蒂面前保持沉默,又习惯性地因为对沉默感到内疚而默许她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举动。
该说什么好呢?该说什么才不会让她生气?
该怎么询问她过得好不好和寻求原谅?
她还会原谅吗?
好多话争先恐后地从韦恩心里涌出来,又堵在他的喉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那被堵塞得难以呼吸的状态,甚至让韦恩产生了几欲呕吐的错觉,这感觉却又奇异地令他联想到温蒂无时无刻地保持着微笑的模样。
他没有受伤,却因此感到无比虚弱。这虚弱感伴随着他和温蒂相处的所有过程,鲜少有例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