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候自然气血上涌,他是大家族族长当惯了的人,立刻沉声问:“湘云,今日之事怎么回事?”
史湘云顿时委屈上涌,梗着脖子回:“也不知我寻了门好亲碍了谁的眼,平日里给我下套。”
这话含含糊糊,在影射府里其他两房几位妹妹。
事到如今还要反咬一口?!大侯夫人气急攻心:“便是你几个妹妹要作弄你,可也不会拿自个儿名声来犯浑,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道理她们还是懂得的。”,最后几个字恨不得咬牙说出来。
湘云抬起头:“二叔父在外头说我不通针线,可叫我今后怎么在婆家做人?”她反正也是要出嫁的人了,嫁妆单子都拟好了,还怕什么不成,今儿个她一点不想再忍气吞声。
侯爷还未说话,侯夫人先道:“不然呢?勾引外男?给别的男子做贴身绣活?顶着这两个名声你倒不用担心在婆家如何做人,只怕连迎娶你的人家都没有! ”
湘云心里一虚,她也觉得给宝玉做针线不合适,可心里自有一套说辞,当下道:“二哥哥不是外男,我们自小一处玩大的。”
“事到如今称呼还如此亲昵?!居然丝毫不知避嫌?!!!”大侯爷气得暴跳如雷。
“你可知道你所作所为,不仅害得你自己差点被退亲,还差点坑得府上其余几位姐妹?怪道你常往贾家跑,合着你心里一丝也不顾念自己家姐妹亲缘?!!!”
一屋的长辈面色凝重,饶是湘云烂漫惯了,也明白这次闯了大祸,已不是她所以为的那般,一下又惊又怕,居然泪盈于眶。
二侯夫人总算还有几分理智,柔声先哄她:“你先说说,为何给贾家少爷做这个?是他先央求的你?还是你要给他做的?”
湘云平息了下哭意,才说:“宝玉并不知情,是他的丫鬟袭人求了我,说活计多做不过来,要请我帮忙,我才帮她缝些。”
几位大人才松了一口气,没有私情就好。
大侯夫人又问:“既如此,那除了扇套还做了些什么?”
湘云想一想:“这次的扇套、几双袜子、打过络子、还有些不记得了。”
大侯爷脸色越发铁青。侯夫人几近要晕厥过去,几辈子造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