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一柄刺向眼睛的象牙杖。
“诶呦,好险!”
纳兰暝身子一偏,仅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一击。接着,只见一道暗红的光芒闪过,那柄象牙杖便碎成了三段,“乒乒乓乓”地落到了地上。握在拉杜三世手中的,只剩下一段切口平滑如镜的杖柄而已。
“比剑,我还没输过。”
纳兰暝那高高举起的手臂之上,赫然生着一把殷红的血刃。鲜血的激流在这把弯刀的刀口上波动,如链锯的锯齿一般。
拉杜三世一击不成,反被缴了械,眼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杖剑被一刀斩碎,心痛之余,亦深知自己处境不妙。他非常果断地甩掉了手里的杖柄,正欲后撤,奈何纳兰暝已快上一步,逼到了他跟前。
“比拳头,我更没有输的理由。”
纳兰暝咧嘴一笑,一记重拳又快又准地砸在了拉杜三世脸上,将那张标志性的白面具锤了个粉碎。正面吃下这一拳的拉杜三世,就像是被时速七十公里的大卡车给撞了一样,整个人脱离了地面,向后倒飞过去。
这家伙在地上弹了两下,又滚了好几圈,一路飞过了半个院子的距离,最终“砰”地一声撞碎了博丽神社的塞钱箱,这才算是刹住了车。就这么一记毫无技术含量的直拳,便打得拉杜三世头破血流,几乎丢了半条命。现在的他,早已没了什么贵族气质,面具碎了不说,身上的衣装也被那一地凹凸不平的石板给刮得千疮百孔,不似礼服,倒像是乞丐的破棉袄。
“咿呀!”
藤井和彦只不过是看了躺在塞钱箱碎片里的拉杜三世一眼,便立马失声尖叫起来。这小子跟见了鬼一样,面色铁青,大汗淋漓,双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连逃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拉杜三世晃了晃脑袋,一摇一摆地站了起来,碎木片从他身上滑落,“噼噼啪啪”地掉到了地上。他的脸承受了刚才那一拳,现在是鲜血横流、惨不忍睹。然而,真正把和彦吓破胆的,并不是血,而是那张脸本身。
这张脸,严格来讲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张”脸了,它是一副由数十块人脸碎片拼凑起来的破皮囊,上头还带着明显的缝合痕迹。这张“脸”简直就是一幅活生生的毕加索抽象画:俩眼睛不在一个平面上,嘴唇歪斜,鼻子还缺了一大块,看起来既诡异,又有些渗人,而且还他妈的会动。
“啊哈,哈哈哈哈”
纳兰暝第一眼看见那张破碎的脸,便放声大笑起来。
“杰作,真的是杰作!”他强忍住笑意,用力拍了拍手,挖苦道,“你那时候是想亡命一搏把我给炸死,结果被炸残的只有你自己,真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