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幽香尴尬了,非常尴尬,尴尬得快死了。
现在,纳兰暝与她之间的距离,是零,贴身,连他的鼻息,她都感觉得到。以有备,攻不备,无论幽香作何反应,先出手的,都会是纳兰暝。而且,眼下根本没有容许她闪开这一击的空间。
这附近所有的空间,都已经被她弄出来的那朵宝贝花儿给填满了,只剩下这用以立足的,区区几平方米的夹缝。在这里,她将不得不面对纳兰暝这致命的、没有躲避余地的突袭。
这是真正的,“作茧自缚”。
然而幽香还有招可使。
纳兰暝的动作停了下来,由全速突击,到完全静止,他的神情亦凝固于,那份势在必得的自信之上。他脚边的那只土拨鼠突然炸裂开来,鲜血溅了他一腿。这并不是自爆,也就是说,它并不是依照纳兰暝的命令,自己爆炸的。在它留下的那摊黏黏糊糊的碎肉块上,一朵兼备扭曲、污秽以及妖异、鲜艳之美的,完全由血肉、内脏以及其它软组织组成的“花朵”,正缓缓地绽放开来它原本该是那只鼹鼠身体的一部分才对。
风见幽香,四季鲜花之主,拥有着“开花”的能力。
春花、夏花、奇花异草,乃至,幽香自己所定义的“花”。
这就是她上一回撂倒纳兰暝所用的那一招,用敌人的血肉,在他们自己的尸体上,开出花朵。
“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都有点想给你献花了哦不,我已经那么做了。”
幽香说着,笑着,走向了完全定格的纳兰暝。三步,这是死神来到纳兰暝面前的步数,现在,她走完了。
“结束了!”
幽香举起了右拳,全力一击,轰向了纳兰暝的脑袋。
“是啊,结束了!”
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不能理解。
当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某种奇妙的幻觉。直到她看见纳兰暝的脸上浮起笑意,看见他又重新动了起来,灵活地躲掉了她的拳头,然后,刺出了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