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说着,伸出爪子,摸了一张牌,用它盖住了它那只鲜红的左眼,仅用碧蓝色的右眼看着正邪,继续说道:
“运气并没有背叛你,天邪鬼,你身上的神之影,比起刚才,甚至又浓厚了几分。但再好的运气,最多也只能实现数十万分之一的小概率事件,而不可能将概率为0的不可能事件变为现实,那种事情在概率之外,在运势之外,即使是神,也无法干涉。”
“所以,被我删除掉的a牌,你永远都不可能抽到。没有a牌就没有黑杰克,你也就不可能在一次抽牌之内击败我,那你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击败我。”
“话不要说得太满。”正邪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实际上,她心里头虚得很,“什么叫做永远?总共五局,你输了两局,平了一局,赢了一局,谁给你的自信说出这种话的?”
“呵呵呵呵”
夏科洛斯爵士笑着将他手中的那张刚抽的暗牌按到了桌上,又眨了眨那只重见光明的猫眼。被那只血色的眼睛盯着,正邪总是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攀上她的后背,让她难以直起背脊,与这只白猫平等对视。
“你难道还没有感觉到吗,天邪鬼?”夏科洛斯爵士说道,“你我之间,存在着一道鸿沟。除开那不讲道理的运势,你身为一个赌徒的素质,样样都差得老远。更何况,到了现在,我的运势,也已经升上来了。”
正邪闻言不语,只是低下头,不再去注视夏科洛斯爵士的双眼。她将手伸到了牌堆的上方,然后,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停住不动了。
做不到
这一张牌,她拿不起来
她知道,夏科洛斯爵士所说的都是真的,否则以她的运气,不可能连续两轮抽不到a牌。而且,她能感觉到,从上一轮开始,他的运势就已经起来了。现在,他的运势丝毫不弱于,不,甚至可以说是强于有神器加护的正邪。正邪背上的这一股,如有实质一般的,粘稠、沉重的压迫力,绝非幻觉或臆想。相反,这正是那只起势的白猫有意施加给她的威吓、胁迫,他要逼她示弱、弃牌,然后乖乖认输。看着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正邪一眼便读出了这种想法。
即使是如鬼人正邪一般倔强的人,被逼至此,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她在“下”,猫在“上”。那小小的身躯,投射出巨大的阴影,已经将正邪整个地吞噬了。
“但是我拒绝!”
正邪猛地抬起了头,斗志重燃。
“我鬼人正邪,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那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家伙当头一棒,把他们从高处打落下去,再踩着他们的尸体夺取胜利!”她张大了嘴巴,大吼着,整张脸因为过度的激动,几乎都变了形,“我是天邪鬼,生来就是败者,活着就是为了胜利!”
“我会逆转,现在,立刻,逆转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