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紫,你干什么!”铜先生朝她吼道。
“清醒了?”江凝紫倒了两粒疗伤的药丸,直接塞入口中。
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是铜先生的血在流。
之前不知能否与她化敌为友,江凝紫只是简单地在她的伤口上撒了止血散,并没有替她包扎伤口。所以她稍微活动大了些,双肩的剑伤就裂开了。
铜先生将头撇到一边,正好看见被她们打得乱七八糟的竹林,沉默不语。
“谁招你,你找他麻烦便是,殃及无辜干什么?”江凝紫现在发现这位铜先生并不可控,只觉得庆幸她刚刚没在暴怒之下把账本毁了。
“因为我生气。”铜先生道。
她刚刚张口,嘴里就被江凝紫塞了两粒丹药,正准备吐掉,就听江凝紫道:“止血的,你还能怕我把你毒死?”
这话说的,让她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将嘴里的丹药含出苦味,铜先生恶狠狠地用银牙将其咬碎咽下。
“为什么不杀了我?”铜先生现在无法自由行动,知道江凝紫想要杀她十分容易。
江凝紫拍了拍刚刚落在地上满是灰尘的账本,将它扬了扬道:“你又不在上面,留你一命又何妨?”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在上面?”铜先生问。
江凝紫笑道:“依你的性子,若是有你的名字,你早在第一时间就把整本账本给毁了,怎么会还给我?”
铜先生无言,因为江凝紫说的没错。
江凝紫咳了两声,走到铜先生面前蹲下,“你生气,是气江别鹤和移花宫有人背叛你,还是气江别鹤拐卖那些人?”
“有区别吗?”铜先生的语气硬邦邦的。
江凝紫点头道:“在我这里有区别。”
铜先生与她对视,明亮的眼睛露出茫然,她一向是气便是气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因何而气,顺着江凝紫的话,她难得认真思考自己气从何来。
“都气,”铜先生最后这样告诉江凝紫,她的声音很冷,“我还很气你把我点着。”
江凝紫听后,“噗嗤”一声笑了,“我可不敢把你解开,你再来几掌,我的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邀月宫主。”
“你知道是我?”邀月神色一变。
江凝紫叹了口气,“我便是不自夸,也知道江湖上能与我打成这般的人不多。移花宫再是武林圣地,应该也不至于一个无名之辈会比少宫主武功高出这么多。”
邀月冷哼一声,直接默认。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伪装成移花宫中人,对花无缺也是宣称铜先生是个连她邀月都比不上的武林高手。
奈何遇上了完全不知铜先生其人的江凝紫,她连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江凝紫自说自话多出来一个身份。
邀月听了江凝紫的话,没有点明她的错误,未尝没有想她看怎么继续往下编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江凝紫拐了个弯,居然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你想怎样才肯解开我的穴道?”邀月问道。
她其实已经默默尝试了多次,也不知江凝紫是用的什么手法点的穴,她始终无法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