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的手抚上自己胸口,感受自己极为复杂的心绪。
手上不同的触感让她抬头查看,她现在只着一件中衣,里面空无一物,显然是被人换过。
“花公子,我的衣裳哪儿去了?”铁心兰询问自己眼前唯一的一个人。
花满楼道:“你的衣裳全是血迹,已经不能再穿了。”
铁心兰却道:“没事,把衣裳给我就好。”
“好,我让人等会给你送来,”花满楼应道,“这衣裳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铁心兰低下头,嗫喏着不知如何开口:“是有些东西……”
“可是这个?”花满楼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簪,顶端的白玉被沁入一丝血迹。
铁心兰随着他的动作望过去,不由瞪大眼睛:“这、这簪子怎么在你这里?”
她的脸色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一直努力隐藏的心思在花满楼面前暴露无遗,她如何能镇定自若?
“这是苏樱从你怀中取出的,”花满楼摸索着寻到铁心兰的手,将白玉簪放入她手中,“多亏了这只簪子,要不然毒针极有可能射入你的心脏。”
铁心兰刻意避开花满楼话里所有可能的意思,只问:“苏樱,她怎么来了?”
花满楼道:“她和小鱼儿他们一起来的,说是为了庆祝我复明。”
听到花满楼提起小鱼儿,铁心兰心中升起的所有绮念顷刻间全部消失:“花公子,大家都这么重视你的眼睛,也请你不要像这次一下随意冒险了。”
铁心兰握紧手中的白玉簪,很想当它根本不存在。
“好,我以后都不会了。”花满楼柔声保证。
铁心兰突然变短促的呼吸声花满楼自然注意到,其中的原因他也能猜到。
花满楼做惯了体贴他人的事,这次他却不想这么体贴了。
“有件事我实在困惑,铁姑娘能否为我解答?”
铁心兰不疑有他,便道:“你尽管说。”
意识到她这般信任自己,花满楼顿了顿,才道:“这只白玉簪应该是我赠给江凝紫的那只,怎么会在你手中?”
这话问得太过开门见山,没有一丁点委婉。
铁心兰听完之后,直接愣在原地,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花满楼坐在床边的木凳上耐心等待,等了许久却听铁心兰话未出口,便已发出泣声。
“铁姑娘,我不想知道答案了。”
“花公子,这簪子是我求凝紫给我的。”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的话同时传入对方耳中。
不等花满楼反应,鼓足所有勇气的铁心兰闭上眼睛用沙哑的声音将心里话一口气说尽。
“那日听凝紫说她要去移花宫,我便约了她出来见面,想和她一起回去。见面当天,她头上戴着你送给她的白玉簪,这簪子是我看着你一点一点刻出来的,我想着回了移花宫之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就求她把簪子送给我。”
其实这簪子是江凝紫主动赠予的,但铁心兰怕花满楼知道了会伤心,便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想说的话说完,铁心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花满楼道:“就是这个情况,都是我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