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头疼,他遇到了前世也没解决的世纪难题,如何委婉地提示上司,你个菜比搞错了,不懂别瞎指手画脚,把我们带沟里去。
关键时刻,万年县衙的捕快提出疑问:“那丁文丁武两兄弟身上的阴邪之气怎么解释?”
邢如明不满,以势压人,摆摆手,哼道:“假麻七夫妻两人天天跟真麻七的尸体在一块,身上带着些阴煞鬼气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一点无需深究。”
顾予趁机顾左右而言他,借机弥补:“大人,昨夜这义庄中发生了偷尸案,小民认为,这件案子的关键节点,应该就在这具麻七的尸首上。”
这次,他吸取教训,不给老邢自由发挥的时间,赶忙道:“丁周氏坟墓中麻七的尸首取出当晚就有人前来盗尸,前后不过几个时辰时间,说明盗尸的贼子信息灵通,定然就在阳陵屯。”
“而且小民听兄长说,昨晚与他交手的盗尸贼子乃是女人。阳陵屯不大,都是相互熟识,会飞檐走壁,恐怕就只有麻七这位刚刚娶回家,又罕有露面的妻子嫌疑最大了。”
“更何况林道长是这屯里有名的阴阳风水先生,实力高强,有他镇守,还敢有人动歪点子。说明他们要么是修为高深,不将林道长放在眼中,可昨夜来人并非如此。要么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偷。如此,也越发说明了这具尸体对他们极其重要。”
“依小民所见,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弄清楚义庄这具麻七的尸体,身份到底是谁。”
“有道理!”
邢如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疑惑,刚才你不是说这尸体不是麻七的吗,这又是整哪一出,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将皮球踢给了顾予:“那你认为现在该如何处理?”
“解剖。”顾予郑重道:“如果变猪的妖术是假麻七夫妇所为,他们定然擅长人皮变化之道,寻常验尸很难得出结论,必须解剖,甚至是开颅才行。”
邢如明同意,指着万年县衙的人安排道:“仵作,赶紧解剖,照他说的办,刚才你就在那磨磨唧唧干啥。”
仵作无奈道:“大人,解剖尸首需要县令同意,报府衙备案才行,这是规矩。”
邢如明一拍桌子,怒道:“老子说了,这案子是我们镇邪司主办,跟你们县衙有毛关系。我们镇邪司就没这规矩,这我说了算,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仵作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位捕快,只见他二人扭头或望天或低头,知道靠不住,叹了一口气,当即从包袱中取出了吃饭的家伙,开始准备。
顾予对麻七脖子上的血线耿耿于怀,补充提醒道:“仔细验验他脖子上那条血线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