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一道气机,让两人苏醒后,顾予将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
许妻翻开遗物,拿着摇鼓,再度呜呜哭泣了起来。
顾予看得不忍,又给母女两人留了三十两银子,劝道:“京城生活艰难不易,这房子也值些钱,不如卖了回老家居住,有族亲帮助,倒也未必难过。”
“我夫妻二人已无族亲。”许妻哽咽摇头道:“何况听来往行商说,湖州大乱,兴妖作孽,还不如京中安稳,偶有鬼邪妖孽,也能很快镇压。”
湖州?许姓?
顾予眼神微微一凝,开口问道:“京城有一姓许的湖州富商,在北郊二十里亭处有宅邸,夫人可曾听闻此人?”
许妻沉默了一会,这才吞吞吐吐地道:“我夫君曾为他押过几次镖,后来因为丢镖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夫君也是因惧他报复,才加入镇邪司的。”
“他是什么人?”顾予追问。
许妻摇头道:“他的名字我不知晓,似乎与夫君是远亲。在湖州和京城两地做药材生意。”
药材商?或许可以顺这条线查查。顾予略作考虑,又问道:“他们丢的是什么镖,可曾与你说起过?”
许妻摇头道:“押镖之事,夫君鲜与我提及,只知道之前夫君每年都会替他走两三趟镖。四年前,因为镖物丢失,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吵闹了不止一次,应当甚是重要。”
这就能说通了,他的邻里曾说他几年前出事,料想也是跟这镖物有关系,但到底出了何事?
每年走两三趟,老许可是个押阴镖师,看来药材生意可能只是个幌子。
顾予开始头脑风暴,将所有信息串联在了一起,一个大胆猜测隐隐在心头浮现。
此时,太阳已完全落定,黑夜悄悄爬上夜空。
顾予担心宵禁之事,犹豫了下,选择告辞离去。
待到戌时三刻,或许他还能查到更多消息,但宵禁后意味着自己无法回家。寡妇门前是非多,留宿一晚,坏了对方名声更不妥当。
许妻似是想起了什么,让顾予稍等。
走到院中一间随意搭建堆放杂物的棚子下取出了一个被贴满黄符的箱子,递给顾予道:“丢镖那年,我夫君曾拿回此箱,里面极是阴寒,又封了符箓,想也不是什么宝物。我母女二人身无修为,不敢留存,希望对官人有用。”
顾予也不客气,收下后,匆匆赶回了家中。
来到院中,取下符箓后,小心翼翼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