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年吧。”欧阳凡支吾了一阵后还是在李晚风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好吧,是大半年。”
李晚风轻蔑一笑道:“干最累的活,赚最少的钱,欧阳凡呀欧阳凡,你难道真的甘心一辈子都平凡下去?”
“你这一辈子,就没有想过为谁拼下命么?”
欧阳凡听到这里陡然呆住,一道苍老的面容划过脑海,那个曾经含着泪打断了他一根肋骨的男人,也同样是那个男人四处求人才帮他把网赌欠下的巨债还上。
朦胧中还有一道倩影在眼前浮现,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呢。
可他数个小时前却自卑地从天桥上转身离去……
之后二人还说了些什么欧阳凡已是全无印象,只记得地上的酒瓶把房间都快铺满了,最后好像是被人扶进了房间,依稀记得扶他的那具身体很软。
第二天从狗窝里醒来发现已是下午三点,又一次没赶上上班时间,而且脸上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醉了摔倒在哪里撞伤的。
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十多条,全是教学主任梁明镜打来的,大概这次又要被骂得很惨吧。
但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欧阳凡这次居然没有像孙子一样打电话过去求饶,反而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在床上抖起腿来。
眯着眼睛享受完这根烟,欧阳凡竟然还不急着赶去公司,而是破天荒地洗漱了一阵,把鸟窝头也洗了一下对着镜子拨弄了一番,镜子中的他虽然黑眼圈深重但也算不上丑嘛哈哈。
挑了自认为最好看的一套衣服,花格子t恤配破洞牛仔裤,再踏上一双七成新的帆布鞋,这身装备换平时他是不敢穿去公司的,毕竟不正经和补习老师这个职业不搭。
慢悠悠地来到公司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比上班时间两点半足足晚了一个半小时。
说实话欧阳凡这工作态度换作别的公司早就被炒鱿鱼了,但是欧阳凡所在的补习机构给老师开的工资之低造成里面所谓的老师都是大学刚毕业找不到工作才过来将就的,大多一年之内就会离职。
欧阳凡好歹也算一个老员工了,而且教学水平还不赖,是以虽然经常被打压但是至今都还没有被炒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