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做……错……了……吗……”

那声音细弱蚊吟，就连耳边的微风呼啸声都比这大。

李林沉默的跪坐在地上，他的立场让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感情来做事。

一方面他是属于方羽无数个分裂体之一，要尽力辅助本体意愿而行动，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一方面他潜入梵蒂冈教廷，干掉了原本的那个李林，使用【化身千万】模拟成原本那个李林的模样，使用【纪录调·改】聆听他人的心音搜集情报不漏出破绽。但是多年的潜伏经历，他终究是被神父那富有魅力和号召力的人格给感染，在加上自己的那个狗屁正义型人格存在，他早已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信徒了。

“谁都没有错，只不过是实力强弱悬殊……”还有教廷的一再挑衅本体作死……

“这样啊……既然都……没错……那么李林……你为什么……要哭丧着脸……呢？”

“因为，您就要死了，我再也不能聆听您的教诲。”

“死亡啊……死亡是好事……是上帝的恩赐……不死者都是可怜……的……家伙……被庞大的……过去和记忆所……束缚……生不如死……求死不得……”

李林也死了一次，但是他得到了本体传来的【人鱼肉】不死能力，再加上富江的【细胞级超增殖再生】能力，肉身不断的被高热量气体融化，然后又不断的复原。

这个过程让他痛苦的如同堕入岩浆地狱，每存活一分一秒都是地狱般的煎熬。

但是他挺过来了，同时还让【恩惠系统】再次大幅度提高，同时适应性进化得到了不惧火焰、灼烧、高温的免疫能力。

“所以啊……不用……为我……的死感到沮丧……”神父断断续续的遗言还在继续，“你不是说了吗……眼泪……哭干以后……人类就会变成……怪物……所以……笑吧……尽情的……开怀大笑……”

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一个不死的怪物，明明一向对怪物施加暴力且毫不了留情……

却还是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学生是一个人类吗？

“老师还有什么愿望吗？”

李林强行在自己的嘴角牵起一抹微笑，让自己的话语温润而没有一丝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