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先是一怔,摇了摇头,道:“她早已亡了好几个时辰,肚子里的孩子也无救了。”
明非一下瘫坐在地上,对于人命很是看重的他来说,有些接受不了。
这就死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啊……这丫环才十五岁,这个年纪怎么生的下来孩子呢……
吴叟给了大夫点银钱,大夫走时心里还在疑惑:这只是个丫环而已,为何还要请我来?
“怎么回事!”
再回过神来之后,他对众人质问道。
吴叟答道:“少爷,翠儿丫环在入府时还未看出身孕,没想到……是老奴失职……”
明非有些愤怒:“可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场众人无一敢说话的,皆低着头不敢动弹。
“昨晚是谁当值?”
他再次愤怒道。
都说十月怀胎,翠儿丫环至少怀了有七八个月了,来到明府才不到一个月的事,所以是怎么怀孕的,确实难查。
不过昨夜当值的人该死,拿着比别人家高三倍的工钱,竟还在玩忽职守!
若是当时能够及时发现,怎么会出现这一尸两命!
此话一问出,便有一家丁哆嗦着往他跟前走着,走到他面前突然扑通一下就跪下了,额头埋在地上,颤声道:“少……少……少爷,是小的当值……”
“你昨夜在干嘛?”明非厉声喝问。
这一喝,让这个家丁裤子瞬间湿了,一股尿液渗到了地上,嘴中哀求着:“少爷!小的昨夜睡着了,少爷恕罪少爷恕罪啊……”
说完头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刚磕几个,便见了红。
对于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明非并没有打算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
“不要磕了。”明非阻止道。
转而问道吴叟:“按家法应当如何处置?”
“杖五十……”
“太轻了。”明非冷声道,“打五十板,把工钱结了,让他走。”
“是。”吴叟应道。
明非看着吴叟好像没事人一样,也是,丫环的命在他们看来压根就不是命。
别的府中,丫环死了草草埋了就是,谁能想到他却发了这么大火。
他继续对吴叟吩咐道:“你也有罪,为何当日召入府中的时候未发现有身孕?罚你半年的俸钱。给她家中十两银子安葬。”
“老奴这就去办。”
丫环和家丁们第一次见少爷发火,都吓坏了,就连初夏都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动。
苏海棠闻声赶了过来,了解缘由之后,柔声安慰:“公子莫要气伤了神。我知道你很在乎人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莫要再动怒了。”
他叹了口气,对众人严厉吩咐:“以后若是在十八岁之前敢怀身孕者,直接赶出府。昨日我便说过,十八岁之后若是想找夫君,我定会助你们,但是十八岁之前,绝无可能。”
众人连忙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