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玛丽略翻一遍,就只想骂:这些长短诗,诡谲朦胧,或者说乱七八糟;又没有时间线索,谁知道那隐喻什么什么啊!
陪她阅读、跟着怀疑书中有秘密的侍女们,也是头都快晕了。
“唉,龙萨的抒情诗,可比它们漂亮得多。”比顿小姐揉揉额角,叹道。
玛丽瞟了眼她发育得很饱满的胸,简直想敲她一脑袋——这是,前面只管丰满;脖子上的部分,就吸不到营养了么……
傻妞啊!
龙萨,那是谁?那可是当代最有名的御用文人,宫廷红角呢!他可是弘扬民族文化、率先用法语写作、创立七星诗社的诗歌大家。他的颂上诗,能使亨利二世龙颜大悦,他的爱情歌,在欧陆宫廷中传诵甚广……
“怎能拿这种蹩脚诗人和他相较。”弗莱明小姐撇嘴。“龙萨令法语的美,突破了拉丁文旧有的局限。再说,他为陛下所写的诗篇,连王储殿下都赞赏不已呢。”
略微早熟的比顿小姐,双颊绯红。“献给陛下那些爱情诗,多么浪漫煽情,动人心弦;也亏得陛下,应和得体……”
玛丽听她提到旧事,实在惭愧:这个,龙萨一介宫廷诗人,用文艺作品给未来太子妃拍马屁,分明是义务所在;她不过草草应酬两句歌词,就要接受更多名不符实的赞颂,羞煞人也。
若说起这具躯壳里原本的芯子,大概,也许,不负才女之名。然而换成自己这个现代灵魂,呵呵哒……
里维斯顿小姐老老实实又读完了一本。“陛下,真是艰涩的文字。恐怕王储殿下,也不喜欢这类作品。”
赛顿小姐嘻嘻笑道:“你怎么知道?只要咱们陛下搜集的,王储殿下都很有兴趣呢。”
玛丽抿嘴,摇头。“王储殿下,终究还更依从父亲些。你们该清楚,与王后不同,亨利国王陛下,对此事颇为不屑。”
“再说,他最近挺忙,大约没多余心思。”
随着弗朗索瓦年岁增长,玛丽和他共同学习的时间在逐渐变少。男女到底有别,未来国君的教育和未来王后更不宜混杂一起。所以,玛丽争取到的旁听机会,愈发稀罕了。
“而且,新任奥尔良公爵、查理殿下近日亦开始学业,”十二岁的弗朗索瓦,对小他六岁的弟弟还算亲近。“作兄长的,也需要关注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