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对妻子如此看重此人感到惊奇。不过,出于习惯,他还是附和她:“从你的描述看来,他的确有着很大威胁。只是……”
“亲爱的,相信我,他真是个不可轻忽的人物。你已经见识过,疯狂的新教徒能给国君带来什么伤害。”玛丽凝视着弗朗索瓦,而后,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不能姑息,务必警惕,我得把危机消灭在萌芽状态。”
“我固然信任首席秘书梅特兰德,但,我怀疑他同样有着某些倾向,这会导致他行动迟缓犹豫。”
“卫队长博斯维尔虽然强势,对于宗教却缺乏敏感性。没有我的明确指令,他大约会恪守禁卫军原则,不主动出击。”
“因此,我必须亲自前往,盯住并早日解决诺克斯所带来的新教徒暴动。”
她决然的态度,让弗朗索瓦哑口无言。尽管他一时间脑中闪过诸般念头,对于玛丽的坚持,他仍习惯性表示了“屈服”。
咳咳,玛丽离去匆匆,使得弗朗索瓦同她圆房的希望又落了空。少年其实正有些蠢蠢欲动,挣扎想多做复健,争取早日和妻子灵肉合一。
几日后方知晓儿子仍没摆脱处男身份,凯瑟琳王后的脸色有点不太妙。可惜,当她有心找儿媳谈谈时,苏格兰女王已踏上归乡之途。
至于整个法兰西最有权势的国王,堂堂亨利二世,这些日子都在东奔西跑,恶狠狠剿灭新教叛逆们去了。玛丽从巴黎出发时,他刚回到奥尔良,距离首都还有一段距离,甚至没来得及同苏格兰女王见上一面。
玛丽自知有点“理亏”。为此,她委托吉斯舅舅,给瓦伦蒂努瓦夫人送了不少特产礼物,请她帮忙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呃,据闻那位夫人近来与王室总管有和好的意向,吉斯兄弟虽不大开心,却也不能得罪,照旧要奉承讨好她……
不过,离开卢浮宫没多久,玛丽的就非常豁达的、暂时把法国人抛诸脑后。反正,天塌下来,有弗朗索瓦以及舅舅替她顶着。
连同另一个苏格兰人,玛丽也放心的交待给了他们——她的哥哥梅里勋爵,依旧被留在了法兰西宫廷。
她想,有人盯着,谅驻外大使也不敢擅自归国,给她的执政带来变数。
自觉“甩掉”几个包袱的玛丽,路上首先仔细读了读那份来自迈尔维尔的详细报告。
苏格兰驻英格兰外交官在信中写道:“……自从爱米·达德利跌下楼梯、摔断脖子以来,英格兰女王宠臣谋杀妻子传闻就四处横行。宫廷里流言四起,说是达德利为了以后能和女王结婚,才设计让自己成了鳏夫。”
“为证明自己无辜,经女王首肯,达德利特地请了王家法医去验尸,并且确认是‘意外’。然而无论真相如何,他的名声已经毁了大半。塞西尔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变相告诫达德利,离伊丽莎白女王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