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成功率,她这个伊丽莎白的继承人之一,也该在英格兰刷刷存在感了。
哪怕,只伺机拉拢英格兰的天主教徒,动摇伊丽莎白的统治根基,也是好的。
这日,薄雾茫茫的清晨,一支乘风破浪远道而来的雇佣兵船队,终于出现在苏格兰海岸。
他们登陆于临近首都的利思港。
只不过,傍晚时分,玛丽在爱丁堡得到消息,才知带这批瑞士军人匆匆赶来的领队,竟是自己的丈夫弗朗索瓦。
呃,明明她……跟法国方面商量时,拜托的主要是舅舅洛林红衣主教呢。
这位苏格兰国王,初次造访他的领土,用的却是不告而来的方式。这让他的子民,压根没机会给他准备一个盛大的迎接仪式。
实在是猝不及防、出乎意料。
然而玛丽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惊讶。她坐在她惯常使用的天鹅绒靠椅上,挥手制止了正在给她编辫子的赛顿小姐,又叫正边弹竖琴、边给她送秋波的夏特里亚尔赶紧停下。玛丽的脚跟碾了碾土耳其地毯,她左看看又看看,道:
“行动起来吧,我们的弗朗索瓦陛下,恐怕今晚便会赶到。”
听闻苏格兰国王是夜可能下榻于此,半个王宫霎时紧张起来。尽管玛丽猜测着弗朗索瓦如此急切的用意,并嘱咐侍从侍女们务必低调行事,仍有许多人激动得有点过头,脚步都混乱起来。
幸好,女王最信赖的四玛丽仍旧保持冷静。比顿小姐负责和禁卫军统领博斯维尔交流;弗莱明小姐安排艺人们回去做“准备”;里维斯顿小姐指挥小扫除;赛顿小姐陪着女主子,一面重新梳洗,一面整理卧室。
这种时刻,玛丽突然矛盾得要死。分离很久的丈夫,事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竟是搞突然袭击呢。而且,他来的,还是从未踏足过的,妻子独居数年的“单身贵族豪华大别墅”……
怎么都觉得好别扭好忐忑。
平心而论,玛丽肯定自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老公的事。女王的窗帘帷幕床底从来都不藏人,她也尽量不和其他男性搞肢体接触,只这个私相授受——咳咳,西欧的宫廷似乎从来就不在乎的吧?
玛丽的视线,从某个装满小礼物的首饰盒扫过,莫名奇妙的,就不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