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德比伯爵,他和塞西尔,素来有着相似的担忧。
“比起亨利·达恩利勋爵,那位玛格丽特公主的外孙、母亲身后的跟屁虫;她显然更加成熟,更懂得怎么治理一个国家。”彭布罗克伯爵回道。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非常公正。“她在苏格兰已经待了四年多,颇有作为。现在看来,那块贫瘠的土地,竟变得欣欣向荣了。”
“她并不是英格兰人。”塞西尔闷声道。
“可她当前所做的,的确在守护英格兰的利益。”彭布罗克伯爵早就想打压这个更受宠信的新贵,于是更旗帜鲜明的为玛丽说话。“西班牙如今正咄咄逼人、剑指伦敦。她却派兵来协助我们,保卫国家,保卫领土。”
约克大主教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她带来的,是瑞士雇佣军,罗马教廷认证的、最忠实虔诚的士兵。他们为信仰而战,从不后退、从不反叛……”
“所以,必要时,我们该把某些所谓的民族情绪先放一放。”信奉旧教的诺福克公爵道。
“没错,国家利益至上。”彭布罗克伯爵得意补充。
伦敦大主教也发话了。“我们的女王,尚未指定明确的接班人。但大家所见,陛下情况相当不妙。既然玛丽·斯图亚特在合法名单之列,我们推举她,并不为过。”
他已经打算,忽略伊丽莎白那句“劝她回去”的隐约拒绝了。
“天哪,”忠诚的新教徒、财务大臣瑟洛摩顿高喊,“你们这是受了什么蛊惑,统统要支持那样一个苏格兰女人。”
被伊丽莎白一手提拔起来的国玺大臣尼古拉斯·培根,显得非常犹豫。“可毕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
“别忘了,她还是法国的王储妃。”财务大臣提醒同僚。
“可要对抗强势的西班牙,目前,只靠我们自己很难做到。”诺福克公爵指出事实。“不能因为狭隘的情绪,放弃一切盟友。”
玛丽的“好盟友”,阿伦德尔伯爵应声道:“不错,这个时刻,结盟才能度过难关。”
心底万分纠结、长时间缄默的塞西尔,终于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