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比较宽容,也服从王权,更懂得闭嘴;所以,他和伊丽莎白一直相处还算愉快。
但如果,能修复英格兰与罗马的关系,他更会喜笑颜开,举双手赞成。
因此,玛丽和他有很多共同话题。
“必须处置那个约翰·诺克斯。”
“君主的宽容,不该赐予那些极端暴徒。”
“饶恕那些人,就意味着对非暴力抗议者、对安分守法者的伤害。”
玛丽援引了苏格兰的既有条例——很多还是近几年模仿亨利八世颁布的——私下举行自己的仪式可以容忍,破坏世俗公共秩序绝对不行。
“约翰·诺克斯在苏格兰没弄出太大的暴动,可是在英格兰,他和他的狂热信徒对天主教众频繁攻击,实实在在诱发了旧教起义呢。”
这理由,有一丁点牵强。可是并非毫无因果关联,也未必不能服众。玛丽在苏格兰本地已摆够了宽容姿态;如今来英格兰,挂的虽是“平稳局势、维护正义”的招牌,实则还是偏向旧教的;对付某些新教徒,就要用点狠手段了。
没收极端教徒的财产,发配几个“祸首”去国外做苦役,其中给约翰·诺克斯留了个名额——针对这个苏格兰人,玛丽索性是以女王的名义下令。
“许多天主教徒拍手称快,同时还觉得不够狠,认为广场上大烧活人才解恨。”彭布罗克伯爵一边忠实的向摄政王汇报民众反馈,一边微微搓手。“您看?”
看什么看!几年前那个“血腥玛丽”,名声就是坏在这上面了!玛丽禁不住腹诽。她又瞥了眼秘书李乔,意大利青年也用力点头。
玛丽狠狠直视他们企盼的目光;口中的话,却不算严厉。“想想昔日英格兰的玛丽一世,吸取教训吧。暂时就先这样。我不介意打击加尔文教义,但总得顾虑枢密院里、如塞西尔那类新教徒的心情。”
玛丽不由得庆幸,自己选的是相对油滑的诺福克公爵,去搞定“请愿”的英格兰天主教徒。那帮站在“己方”的暴众,是助力,也可能变成拖累,真得慎重处理。而诺福克公爵不辱使命。如今,这一批批起义队伍被他分而化之,游说安抚,情绪总算平静,也愿意返家去重建乡间教堂了……
形势大好啊。
玛丽心情舒畅,对于怀特霍尔宫那险些甜得齁死人的英伦料理,也不再频频翻白眼。摄政王盘算着,伦敦比爱丁堡物产分明更丰富,干脆再从大陆那边、正式请个法国宫廷厨师班吧?
嗯,如此过了两天,法国厨子没到,法国王太子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