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英格兰女王并不喜欢费神应酬我。”玛丽笑了笑。“然而,如果来访者是个男人,尤其是年轻有地位的男人, 她还是比较乐意接受的。”
“我听说, 她之前不愿意见人,几乎把访客都拒之门外?”弗朗索瓦问道。
玛丽微微摇头。“起初,她几乎只能接受塞西尔和达德利——一个是曾经最信任的国务大臣,一个是最宠爱的‘情人’。后来, 渐渐又多了几个忠心的亲戚, 比如表亲诺利斯勋爵等,为她传达枢密院的新闻。最近, 她已收拾好心情,开始更积极的会客了。”
“不过,对于女人、尤其是我这个篡权者,她仍然不大欢迎。”
弗朗索瓦看着妻子,还是有点疑惑。“你的意思是……”
玛丽耐心解释:“伊丽莎白陛下, 仍想要维持和外界的联络,期待有朝一日重整旗鼓。但若和年轻女客相处,她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心情会格外不好。”
玛丽叹道:“之前,外交官迈尔维尔同我说得很刻薄:她口称不嫁,却喜欢被男性环绕;她卖弄风情,享受暧昧,陶醉于受追求的欢愉……我当时并不大相信。直到来伦敦,住进怀特霍尔宫,我终于明白,她也和我一样,有着女性的虚荣。”【注一】
“而因为她的身体尚无归属,这种心情,更易浮现在外。”
听到这儿,弗朗索瓦斜睨她一眼,仿佛意味深长。
脱口说出实话的玛丽,忽然间有点心虚。她伸手搂住他脖子。“亲爱的,我和她,其实真的很不一样。”
“唔。”他反抱她,手掌落在她腰线最凹之处。
“瞧,她十分善变,始终不肯定下一个结婚对象。”玛丽还想为自己辩解。“而我,打一开始就认定了你。”
弗朗索瓦则直直的看她,看得玛丽心里有点发毛,他方道:
“我相信。”
半响,法国王储终于认真关心起了伊丽莎白。“但她现在,和哈布斯堡王室的大使洽谈婚约……会影响到你的执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