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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有。玛丽随手批示:“同意”。

其实,她最想知道坏血病的控制情况。然而时日尚短,大部分船只还在海上,没谁给她发报告。

玛丽又翻一页。咦,这是什么?

“……关于天花之流行,有一类人值得重点关注。十年来本郡曾暴发过三到四次,其中,城镇明显高发;乡村则少见。我曾观察,发现村中挤奶女工,全部幸免——即使她们家人聚集发病,她们亦罕有症状。”

“经求证,她们大部分,手部均一度罹患与同母牛相似的疱疹,约莫因挤奶接触而传染。我大胆假设,她们能抵御天花,并不是什么巫术,而是因为感染过牛痘。”

“牛痘症状,一般发热较轻;出疹或者起疱位置,往往局限于手和臂,即使累及面部,也极少留痕。”

“众所周知,天花患者痊愈后,终生不会再患。牛痘与之相似,挤奶女工也很少重复得病。”

“如果得过牛痘,就能避免再得天花;那么,我想,大部分人,会宁愿先患一次伤害更小的疾病。”

署名:罗伯特·弗卢德。

玛丽瞪大了眼睛——这个名字,不是琴纳?!

(当然不是那个以牛痘接种闻名于世的琴纳啊,人家活在十八世纪呢。)

玛丽一阵心潮澎湃。

原来这个年代就有人发现牛痘的意义了,那,要尽快推广开来!

天花,可是据说令欧洲损失五分之一人口的大传染病啊!

玛丽提笔,赶紧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写下来,作为给弗卢德医师的回复。

“您的想法,简直是所有处于天花威胁下的人类之福音。”

“我一直相信,人体有种自我保护的能力,可以在受到病疫攻击时,抵抗并战胜外界来源的病魔——我愿将之称为免疫力。而免疫力是有记忆的,再遇同样的病魔时,能保证御敌于外,使躯体不受侵犯。这大概就是,人一生最多只得一次天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