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是早早检验并预备好的,不过王后的初乳也丁点都没浪费。望着红扑扑软绵绵健康得不得了的婴儿,玛丽懵懵的想,这莫非是“命运之子”?
停,如果是个“可继承家业”儿子,倒真担得起这个称呼。如今,女儿嘛……
弗朗索瓦正沉浸在为人父的喜悦中,完全不在意孩子的性别。他看看精神十足的妻子,又看看眼睛没睁开的女儿,很不好意思的、把注意力投向更需照顾的那个上面去了。
——虽说轮不到法国国王干活,但乐傻了的他,实在忍不住围着可爱宝贝团团转。
法兰西权贵们均松了口气。想想前年的伊丽莎白公主(西班牙王后),想想今年的伊丽莎白女王……这当口,母女平安就行。反正,已证明国王夫妇都能生;他俩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六,勉强还算年轻,期待下一个会更好吧。
英格兰枢密院的使臣们,更是暗搓搓的高兴:这样子,摄政王即位,身后至少有个确定的继承人了;公主么,包括其后代,照瓦卢瓦王室坚持的萨利克法,反正永远跟法兰西王位无缘;没准,日后……英格兰将因此保住了独立?
于是,玛丽的产褥期一过,塞西尔及诺福克公爵,就迫不及待恳请她回英格兰准备登基大典了。
然而,该谈的条件,一个也没落下。
枢密院推举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加冕为英格兰及爱尔兰之女王。但是,作为她丈夫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二世,却不能像他的另一重身份、苏格兰国王那样,成为女王唯一首席继承人。
而且,就如当初娶了血腥玛丽的腓力二世,他拥有崇高名号,却不得享有全部君主实权——英格兰及爱尔兰并肩国王的执政权力范围,将低于他的妻子。
对此,弗朗索瓦并无异议。
他更在意的,其实是,又要离开法国了。
这一回,是全家三口,集体出动。
在他们启程之前,为新君的登基典礼,伦敦已差不多做完全部准备,就差正主了。
王位空悬半年之久,大部分保守传统的英格兰人,都忍不住开始祈祷:愿天主快些让陛下归位吧!
在这样的期盼下,玛丽终于偕同丈夫,骑着高头骏马,出现在伦敦市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