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略微“劝过”两次后,凯瑟琳索性选择了缄默。
而慢慢得知此讯的法国王位前排继承人们,奥尔良公爵本人内心纠结,不予置评;安茹公爵和阿朗松公爵更一句反对都不提——他们,仿佛都看到了日后登基的希望。
出于为人兄长的仁厚,弗朗索瓦不会主动提及他们的态度。玛丽旁敲侧击,了解到众人的反应,仅仅当着赛顿小姐一人的面,冷笑道:
“先得活得过我们再说。”
其实,这一年来,她已隐隐找出了一个打破传统、给女儿谋求未来的办法。这个办法,得特别感谢西班牙的提醒。
两年前,轰轰烈烈的勒班陀海战,虽然因为英法拖累、使得西班牙未能全力以赴,到底让基督教徒惨胜了奥斯曼人一回。指挥官、私生子唐胡安,经此一役,甚至获得了罗马方面的赞誉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合法认证。可见,天主教及罗马教廷的招牌,有时候还是很好使的。
如果教皇愿意为她背书,支持薇薇安以女儿之身继承法兰西王位……或者再拉上高等法院和三级会议公开表态……打破传统,指日可待。
至于怎么拉拢罗马教廷?咳咳,根据近期、西班牙和意大利传回的消息,前年勒班陀海战的实际战果,相当令人失望。
“尽管威尼斯海军装备精良,指挥灵活;然而塞浦路斯和罗德岛皆没能夺回……只寥寥数月,前次海战的胜利就彻底褪色……他们只好再度退让,重新受制于奥斯曼土耳其。”
先前迈尔维尔寄给玛丽的信函,说得很明白——神圣同盟仅仅赢了一场战争,东地中海,仍旧是异教徒的天下。
这场战争遗下的缺憾,也许,将来便是玛丽给教廷出力、作利益交换的机会呢。
不过,玛丽忖度,在利用对外战争赢得名声、获取支持、给女儿铺路之前,她得先把法国国内的事情给捋清楚了。
攘外必先安内嘛。
与此同时,弗朗索瓦和母亲以及弟弟查理,也在商量着如何浇灭境内不安分的火苗,扼杀可能动乱的势力。
“新教徒领袖、科利尼在尼德兰损兵折将,如今终于向巴黎讨饶,乞求陛下予以宽赦。而新任孔代亲王也跟着示好,屡屡表白自己忠于王室。”查理叹道。“我想,若公开宣布,给予新教徒一些信仰自主权,社会将更快达到和平安定……”
弗朗索瓦拧眉。“确实,‘基督的伦理道德,无法安全统治或保护一个国家’。因此,我一直来,崇尚信仰宽容,宗教和解。但是,信仰分歧,其实往往是叛逆们似是而非的借口。我从不指望单一宗教政策,就能让王国上下团结、安宁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