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讨论别人的洞房花烛,那自家也该身体力行一番。
虽然避孕工具尚不合意(橡胶制品尚有待研发),客观上妨碍了夫妻生活的兴致;但凭借彼此良好的服务意识,结合玛丽回顾后世影音资料所鼓捣出的花样,他俩卧房内的“运动质量”,基本还能维持在较和谐的水平——今天也不例外。
玛丽累得连汗都懒得擦,闭着眼,随手从弗朗索瓦脚下扯了一团棉织物,随意往身上一裹。弗朗索瓦倒是翻身下床,认真清理一番,才又钻回到床帏内部来。
他见玛丽几乎全;;裸;趴在薄被上方,忍不住伸手替她穿睡袍。折腾半晌,衣服总算穿上了,玛丽却忽而瞪起双眼,灼灼目光锁紧了他。
弗朗索瓦一愣。“怎么了?”
“我在想很重要的,国家大事。”
“还有什么国家大事?”刚刚他俩已聊过了联姻问题、社会安定问题、宗教和解问题……弗朗索瓦有点困,也有点惑。
看着玛丽状似认真,他只得给老婆面子,强打精神开始猜:“呃,农场的马铃薯长势不错……法国倒不缺粮,但人口继续增长,万一有天灾人祸,这是一层保障……巴黎及周边开始实施牛痘接种,民众反馈不算坏……”
眼皮有点酸涩,弗朗索瓦以手支颌,口中叨叨:“威尼斯大使表面对镀银镜赞不绝口,但嫉妒亦很明显……财政赤字已缩减至四百万利弗尔,有望年内抹平……高等法院决定讨论专门的、工业保护法令……洛林红衣主教建议投资利穆赞的搪瓷产业,洛比塔尔则认为陶瓷制造更值得拨款……”
玛丽打断了他。“亲爱的,我想的是,这个王国的继承人。”
继承人几个字音,她咬得格外重。
“如此生机勃勃的法兰西,我惟愿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继承我们的意志,让它更加美丽富饶。”
弗朗索瓦愕然,睡意霎时跑了个精光。“我们不是说好……不行,我不愿你再冒险生孩子……”
玛丽对他斩钉截铁的拒绝颇为满意。她伸出手,轻压他的嘴唇:“不,我关心的是法兰西的公主,我们的女儿——她们便是国家大事。”
“难道,你从没想过,法兰西也可以拥有一位女王吗?”
“就让薇薇安继承王位,也可以的。”